那些卫士们惶然辩解“指挥使,小的当天没见过章侍郎,小的不认识章侍郎”
“指挥使这么威风,怎么只会盯着我们这些小人物”
张寂淡漠“其余武官,我自然会查。”
有人不服气道“那天禁苑中,会武功的,可不止我们。
南康世子应该也会武功吧你敢查他吗”
张寂平声静气“如果他身上有伤,如果他对章侍郎动手,我自然会查。”
他扬起锐眸,一步步朝前走,幽黑冷酷“章侍郎是一条人命,为什么没人在乎你们以为我不敢查吗”
卫士们一时被他气势所压,怔怔退后了一步。
张寂冷声“来人,扒开他们衣服,查他们身上是否有伤”
章淞领口有血,必来自于凶手。
张寂忽感觉到一道凝视目光,他偏过脸,正到姜循放下帘子。
二人擦肩而过,互不多话。
坐于马车中出宫的姜循,时而想着张寂所为,时而想着下雨那日黄昏,自己摸到的江鹭手上的血。
张寂会如太子所愿吗
以姜循对那人的了解,恐怕不会。
张寂过于“正直”
了,他不碰任何脏污浑浊之事。
练兵是练兵,查案是查案,杀人是杀人。
他奉行他信赖的一腔原则,他做着他认为正确的事。
他不算姜太傅的人,其实也不完全算太子的人。
纷扰浑浊的朝堂中,张寂知道其他人蝇营狗苟在做什么,张寂只是不参与,不关心。
章淞之死张寂即使查,也会是查真凶,而不会如暮逊所愿,嫁祸他人。
这正是姜循厌恶张寂的缘故,却也是姜循想拉拢张寂的缘故啊。
禁军统帅啊掌管兵权,多厉害的军事统帅。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皇帝心安。
想成就大事,只靠文人的笔杆不够,还需要兵权。
而姜循恰恰认识张寂这一个手中有兵的人。
只是此人非要独行幽冥夜,孤立独木桥。
此人眼中没有她,也不愿和她同行。
无妨。
白雪是无法在东京长存的,白雪有了其他颜色才漂亮。
姜循徐徐图之,总有法子让张寂就范。
又是深夜,万籁俱寂。
开封府的天牢中,多出了一位穿着官吏皂衣的青年。
他低着头,和喝醉的其他小吏交班,提着灯,一间间查找这里的牢狱。
有微光自天窗照入,落在青年的眉眼上。
他偶尔抬脸时,眉目昳丽
正是江鹭。
江鹭花了几日时间,弄明白了开封府地牢结构。
他胆大非常,给小吏们喂了酒,又和一个照人代班的小吏谈好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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