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老早就想这样了,”
段煊无比神气的掐着腰,“带着金童和玉女才比较有神仙的风范嘛!”
“那掌门师兄你是财神爷还是送子观音?”
李恪默默移开了几步,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嫌弃。
“我?”
段煊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一甩袖子,“我既不是财神爷也不是送子观音,我是北海剑宗段煊!”
“走吧,去会会老朋友!”
也不知道是柳嫣太给力还是张泽衍把话带到了,阿恬跟着段煊一路畅通的走到了山顶,迈过最后一道阶梯,一座世外仙境就撞进了她的眼帘。
涌动的云雾缭绕在山林之间,随风摇摆的柳树汇成一阵阵波涛,而一条蜿蜒的小溪自山间而来,穿行在树林之中,托举着一个个褐色的木质茶盘沿着河道而下,溪水中漂浮的茶杯与茶勺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阿恬能想象到参加清谈会的修士们是如何或卧或坐在河边,从水中漂浮的木盘上取走清茶,与身边的同伴高谈阔论,这简直是只会出现在故事里的画面。
然而,这些本该潇洒的“高人们”
此刻却严阵以待,就是因为这群来自北海剑宗的不速之客。
清谈会是法修齐集一堂的场合,这些戒备的修士自然也来自于不同门派,眼下同一宗门的人自觉的聚在一起,也正好方便了其他人辨认。
通过方才的交手,阿恬认出身穿黑色紫色道服的修士便是此地的主人翁方仙道,他们的下摆也确实如穆师兄所说绣有不同颜色的图案,而除开他们,在五花八门的服饰里,占有最大面积的便是另一群道士打扮的人了。
同样是道服,他们的颜色却以黑白灰为主,但样式打扮都与方仙道有些类似,这群人以一名闭眼小憩的邋遢老道为首,是全场唯一看上去不怎么紧张的群体。
“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集体起立来迎接我,不敢当,不敢当,”
段煊大模大样的走到这群人的跟前,熟练的对着老道士打了个招呼,“天恒老儿,多年不见,你还是蛮硬朗的嘛。”
假寐的老道长睁开了一只眼,瞥了段煊一眼后又闭上了,老神在在的回道:“这是法修的聚会,你这个讨人厌的剑修来干嘛?”
“剑修怎么了?”
段煊一听就瞪眼了,“剑修也是修真界的一员!
我们强烈要求享有公平公正的待遇!
清谈会号称修真界第一盛事,结果竟然不邀请我们北海剑宗,这像话吗?”
“是吗?”
老道士拖着长腔摇了摇头,“老道刚才也听了一耳朵,你在山下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要来寻仇?”
“天恒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迂腐!
这样何时才能修好你们太玄门的太上忘情!”
段煊一脸的痛心疾首,“参会就不能寻仇了吗?寻仇就不能参会了吗?一次办两件事才能省时省力!”
大约是被他无耻至极的发言给惊呆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想起要打断二人之间的对话。
最后还是方仙道的人坐不住了,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他的道服比身边的弟子要华丽许多,衣摆上依稀绣了一个葫芦。
“段宗主驾临罗浮山,蔽宗真是蓬荜生辉,只是不明白宗主要寻的是哪门子的仇?”
这段话说的也算是有礼有节,然而他对话的人偏偏不买账。
“嗯……”
段煊摸着下巴,状似在思考,最后露出了礼貌却不失尴尬的微笑,“抱歉,你谁?”
全场突然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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