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运出去怕是不新鲜吧?”
钟庆然身体还没暖和过来,抱着杯子捂手,他提出自己的看法,“要是想现采现吃,也不是不行,我可以连筐带菇一起提供。
不过这样的话,就得提前些时间,不然,时间长了,到收获期的菌菇会开伞,那就不好吃了,想必你们也不愿意看到只收获一些品相不好的。”
傅掌柜心里一动,看来,种植菌菇有什么秘诀,否则眼前这个小家伙哪会这么大方,连筐子一并送上?
“没问题,就按你说得做,到时候我派人去收。”
傅掌柜倒也爽快,一点不唧唧歪歪,“你给我留个地址,我会在二月一日晚上过来,到时候能带走多少是多少。”
钟庆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是完全不想,把自己会种植菌菇之事宣扬出去,等下回去,还得跟沈长贵一家再强调一遍,不要把他们栽培菌菇之事传到外头。
也幸好钟庆然买下了逍山,不然,种在村里想保密,这难度也忒大,那么大动静想不引起村民注意很难。
别看简明宇只是个农村半大娃子,见识可一点不比那些成年人少。
为了给自己种出来的东西卖个好价钱,镇上城里他可没少去,对于种植菌菇一事,比钟庆然还看得重,做什么都是避着人。
那些培养基,都是他一人一早摸黑挑过去的,为了不让人瞧见,不多的东西可是分送了好几天。
谈妥之后,钟庆然先一步离开,想着这次的事情竟然这么顺利,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次,钟庆然签的契约很模糊,只写明利益五五分成,其他的,双方签的名字都只是个代称,较真起来,这契书是无效的。
钟庆然并没放在心上,他虽不清楚傅掌柜背后势力如何,但庆和坊能这么平静,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以他们的能耐,真要霸占,不用这么隐晦的方式,直接强取豪夺,他还能反抗不成?钟庆然虽有后招,那也得等事情发生之后才能成行。
既然出事也不能跟他们讨个说法,那还不如闷头发财,没有明确的契书,到时候即便发生意外,契书被人给看到,也牵扯不上他,这算是双方达成的共识。
钟庆然这回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就算如此,也把他冻得够呛。
特别是从温暖的屋子里转到冷意森森的街上,不把自己包好,身体还感觉不到什么,毕竟热气没那么快散尽,露在外面的手和脸恐怕立马就得遭罪。
屋檐下的冰棱垂挂着,阳光照在上面,竟没有融化的趋势。
钟庆然自己也感觉不到阳光的温度,又有北风肆虐,这样的天气,他也没闲心四处晃悠,办完事直接在街边找了一个食肆,便坐定不动,看时间差不多,这才动身前往码头。
钟庆然坐船也是为了图个方便,他自己赶牛车技术还有些生疏,又是个半大小子,要是半道上出点问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就要动用福运珠吧?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找个人驾牛车也不是不行,问题是找谁?大冬天的,就为了送他一人去平阳县城,这貌似有些说不过去,又不是没有更加便宜的方式。
既然谁去都是跟着他一块受罪,还不如就他一个人。
上次还好,气温没现在这么低,就算船舱里有些漏风,也不碍事,这回,钟庆然等船客就有意见了,来回一趟,坐一次,下船时,整个人从内到外就没感觉到哪里热乎。
船家也是河湾村人,见船客意见这般大,他也只能陪笑,心里下定决心,这都快影响到生意了,怎么也得修补一下。
要是生意变坏,家里日子就不好过了。
钟庆然心中意见也不小,不过看到船家那一身衣衫,还要日日在寒风中撑船,觉得他的生活跟船家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便没再纠结此事。
下了船,钟庆然在地上跺了跺脚,等暖和一些后,才步履匆匆往家走,将一众人都抛在身后,心里还留着方才的念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啊。
钟家人多,房间也多。
以往一到冬天,都是尽量一家人在一起,以一房为单位,也能省些柴禾。
今年情况明显好转,童氏也大方了一回,没让人挪窝,白天黑夜的烧炕,不过每房分的量有限制,嫌不够暖和,那就各房自己出钱,她不管。
可以说,这个方案下,钟家算是过了一个最暖和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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