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五叔坐在那里抽着旱烟,成景朝着五叔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五叔没搭理成景,自顾自地抽自己的烟。
“随便坐吧。”
温恒远朝成景客气道。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意外自己迎来的第一个客人会是成景。
成景又看了眼墙角的五叔,欲言又止。
大家都知道五叔是赵鑫身边的人,有些话被他听去了对谁都不好。
温恒远跟成景想法一样,便对着五叔道,“五叔……”
他刚喊了一声,就被五叔打断了,这老头子利索地站起来,说,“别介,你这么喊我承不起,喊老五就成。
我去外头磕个烟灰。”
温恒远讪讪地应了一声,目送着五叔离开病房。
等五叔走了,成景才搬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前。
他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德性,逮着他亲老子他都骂,说话办事也从来不会顾忌谁。
所以,他也不跟温恒远磨叽,直奔主题道,“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甭管你跟赵鑫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都不要牵扯上小宝。
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你要是看他不顺眼,你去跟赵鑫说说让小宝回我这里,我照顾小宝,不碍你们的眼。”
成景言语上对赵小宝的偏向让温恒远很是不满,他冷哧一声,回道,“我倒是想让你把赵小宝带走。
你看看这是什么!”
温恒远满脸阴沉地把早上收到的法院传票递给成景,继续道,“这世上也就你跟赵鑫把那小畜牲当小孩。
试问一下哪家小孩会这么处心积虑地调查一件封闭了十几年的案子?试问哪家小孩能够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还能够坦然自若地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叫着爸?”
成景大致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小宝要告你?因为十几年前那场事故?”
温恒远点头,“这事儿你也参与了,你也知道那真的是一场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而且那女人确实活该,骗了那么多人。”
成景噎了下。
再怎么说也是他曾爱过的女人,虽然后来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时隔多年,他早已释怀。
如今再次把那场事故搬出来,成景心理上多有抵触。
他在这时候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急着问温恒远,“这么说,这些年小宝什么都知道?”
温恒远忍住骂成景蠢货的冲动,尽力保持涵养,阴声道,“我刚就说了,就你们这群人把他当小孩!
就他那心机,怎么看都不像个十七岁的学生。
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赵鑫竟然完全不知道。
我回国前听到了风声,知道有人要告我,特意让我姐去探了赵鑫的口风,发现赵鑫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赵小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瞒住赵鑫的,但足以看出他的手段。
所以,你确定他还是个你心目中那个单纯无知的小孩吗?”
实际上温恒远也是今天收到传票的时候才知道原告就是赵小宝,这起事件从头到尾都瞒得密不透风,查无可查。
成景的身子震了震,像是自言自语道,“那我怎么没收到法院的传票?”
这时候,成景是希望赵小宝没有调查出更多的真相的。
他希望赵小宝不知道他也曾经参与了那起意外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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