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摇头,很固执的摇头。
他上前两步,拦住朱可臻,对着陈姨交代,“你去跟朱永说,他今天要是不出来,人我就带走了!
日后他死了,也别再指望有人给他戴孝。”
陈姨面露难色。
她毕竟是家里的老佣人,伺候朱永和太太这么多年,此时见李洱说话难听,心中不快。
可李洱那凶狠的脸色摆在那里,她也不敢回嘴,便关了门返回去,不知道她是怎么跟朱永说的。
等朱永气势汹汹出来时,脸色铁青着。
朱永长着一张四方脸,冒目浓厚,常年的应酬让他的身材走形,整个人看起来臃肿且滑稽。
他身后跟着的朱太太倒是保养的极好,只是她这个人看起来让李洱心里不太舒服。
朱太太一看见门外的李洱三人,便尖声嘲讽道,“哟,这是回家呢,还是带人过来耍威风呢?朱永,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李洱眉头微皱。
他只当是疯狗在乱咬,不去理会朱太太,目光定定地看向朱永。
朱永此时正将目光看向李洱背后的林月笙。
林月笙坦然地站在那里,一手拉着行李杆,一手插在口袋里,云淡风轻的模样。
李洱冷笑了一声。
朱可臻上前去拉住李洱的手,生怕李洱发疯。
他倒不是怕日后朱家给他难堪,他是怕李洱气急攻心会犯病。
李洱的哮喘是先天带来的,犯一次病,小半年都好不利索。
李洱拍拍朱可臻的手,示意他放心,这才对着朱永一字一句道,“记住!
今天是你们求着朱可臻进门的。
日后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那就别怪我李洱心狠。
我是没什么能耐,可要找人摁死朱家,似乎也没那么难。”
朱永气得浑身发抖,还不敢反驳。
今天要是李洱一个人来送朱可臻,朱永还敢发飙,可李洱的身后还有林月笙。
朱永摸不清林月笙和李洱的关系,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哪怕被人指着鼻子骂,朱永也只能赔着脸说,“这说的是什么话。
孩子回了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绝不会亏待他。”
朱太太抱着肩站在那里,刁钻地瞧着李洱。
李洱要说的也已经说完了,拍拍朱可臻的胸口说,“记住,你是个男人,从今往后,别给爷丢脸。”
说完,他拉过行李交给朱可臻,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走得突然,林月笙甚至没能反应过来,朱可臻拉着行李看着他的背影,松松垮垮的身子,走得急促,又倨傲。
朱可臻忍住涩涩的眼眶,别人不懂,可他懂,真实的李洱其实有多么脆弱。
他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却无能为力。
林月笙走过来拍着朱可臻的肩膀安慰他,“放心吧,我会送他回家的。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而后在朱家夫妇看不到的视角里,林月笙将自己的名片塞到了朱可臻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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