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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飞卿自认性情缺点颇多,但真做不出随意诟病、伤害哪个女孩子的事,便仍是如实道:“有没有见过,我不记得。
“如今不论与我定亲的是谁,我都不会答应。
自知之明总还是有的,不论是家门还是自己的缘故,娶谁便是害了谁。
“此事请您费心吧,也请告知陈家,轻重我已摆出来了,若还不寻由头退亲,那么,日后,我兴许会做出伤及陈家颜面的事情。
“在我看,大可不必。
“假如外人都知道是我闹腾着要退亲,不管到最后是董家还是陈家提及退亲,下不来台的都是陈家闺秀。
“这又何苦。
这种事落到哪个女子头上,都不是脸上增光的事儿。”
顾景年、顾夫人思量多时,正色应下,前者道:“你的性子,谁都知道。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对陈家说。
你毕竟算是程阁老帮董家养大的孩子,心性做派与他必有相同之处。
说到底,结亲是结两姓之好,要是结了仇,大可不必。”
董飞卿郑重道谢。
随后,顾景年、顾夫人延缓了说项的进度,连续几日前去陈家。
可是到最后,陈家并没主动退亲——顾景年私下里邀约董飞卿到外面喝茶,苦笑道:“陈家说,这门亲事关乎官场上的利弊,他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主动退亲。”
董飞卿无所谓,“那您就再帮我传句话:我的话已经说尽了,他们仍想用姻缘换取益处的话,到最后必是一无所得。
我等三日。
三日后,不见他们有举动,我便开始着手我该做的事。”
顾景年说:“我知道了,一定一字不落地转告。”
停了停,又道,“拙荆寻机见过陈大小姐几次,把你的意思透露给她了,但她只有一句话:姻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什么都不能做。”
“她若执意守着那些繁文缛节,日后脸上无光,别怪我。”
董飞卿漠然道,“我自认已仁至义尽。”
顾景年说我知道你的性子,人们都知道,放心吧,我们会尽心。
顾氏夫妇又奔走了两日,无果,索性撂挑子不干——辞了媒人的差事。
之后的事,京城的人都知道:董飞卿如何都不肯答允亲事的消息传扬出去,到最终,自断前程,陈家在他丢官罢职之后才主动退掉了亲事。
董飞卿在外漂泊期间,也曾遇到过两次蹊跷的事,其中一次便是初成亲收到的那封信,在那之前还有一次:
“有人把一些东西送到了我手里,让我有点儿万念俱灰的意思。”
董飞卿对蒋徽道,“是什么你就别问了,除非你能把不肯谈及的那些事都如实告知于我。”
“……好,我不问。”
蒋徽语带笑意。
她对很多事,不到一定地步,都不会生出好奇心。
更何况,他开出了那样的交换条件。
董飞卿道:“在第一次的事情之后——也就是与你重逢之后,我委托在京的友人帮我查证,与我结仇结怨的人,一个不落。
“但是一无所获。
有的是自己都焦头烂额,哪儿还有心思追杀我,有的则是叔父、修衡哥防患于未然,出手打压,让他们也没有追踪、谋害我的可能。
“至于与我相关的女子,若要怀疑,我头一个怀疑的也是陈嫣或陈家。
“但是,陈嫣已经守寡,又已有了嗣子,这摆明了就是要在曾家踏踏实实过完这一生的意思。
她常来常往的一些人,最起码,在我朋友看来,没有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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