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它会自己走,你抱过其他的猫来这儿取暖吗?”
少年轻拍了下手里的木屑灰,扯唇云淡风轻道:“不走,难不成一辈子待在这?”
轻巧地反问,屋外雨声滴答,池梦鲤回去的时候,和他各撑一把伞,不远不近地隔着,心里回恸着他的声音。
她不是家人,自然不会一辈子待在这里。
只是这话由西岭说出来,池梦鲤又将自己的活动范围缩回到房间里,尽量变得不起眼,不碍事。
毛衣给小猫穿了以后,她瑟缩着又进浴室想要再冲一下热水澡,忽然看到镜中的自己穿了件白色的长袖睡裙,袖口蕾丝收拢,锁骨往下有一圈褶皱花纹,再往下,若隐若现地浮动一对纽扣。
池梦鲤瞳孔猛地睁大!
她因为匆匆出了房门,加上外面套的是长至膝盖的厚毛衣,不穿胸衣也看不见,可她把毛衣脱了。
在那间老屋里,需要走的不是瑟瑟抖的小猫,而是颜面尽失的自己。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池梦鲤在学校看到西岭就绕道走。
如果不是父母让她回家吃饭,她根本不会再踏进那座大宅。
十六七岁的女孩自尊心就是这样脆弱,被暗示了一句“难不成要待在这一辈子”
,以及被看见窘迫的秘密,都足够她想要彻底脱离这个世界。
今夜
但二十六岁的池梦鲤,还是会在意这些,并且在洗完澡后穿好紧紧的胸衣,拉开浴室门去阳台。
进阳台不需经过客厅,而是在厨房尽头。
临杭市的冬季冰冷削骨,池梦鲤迅晾好衣服,忽地抬头时,现自己晾的是黑色的内衣小裤。
眉尖就这样皱起。
一个家有异性就是不便,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室友带对象回来时,她要另找同事出去过夜。
捏着湿透的内衣小裤回了房间,从衣柜里拿了出差用的晾衣绳,在靠窗的墙上挂起衣服。
就这样与潮湿和阴冷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早,屋外再次响起了动静。
西岭穿了件黑白条纹的毛衣,宽肩阔胸将毛衣穿出了随性的慵懒感,此刻男人单手拿热水壶冲咖啡,浓郁的香气唤醒了池梦鲤。
她目光从他毛衣上挪开,就看到桌上放了碗面条。
“你这班上到什么时候。”
池梦鲤双手撑在桌边,兄妹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再讨厌再不想相见,还是不得不回家吃饭。
“副总找我谈转岗的事。”
男人坐到对面餐椅上,姿态悠闲地喝咖啡。
池梦鲤觉得西岭的厨艺很神奇,它能保证入口,但不保证过程,比如这碗羊肉面,肉不腥不骚,入口就知是好肉,汤也没有糊锅,但它煮得黏黏糊糊的,像疙瘩汤。
筷子上下了两次,西岭看她:“那还想做吗?”
筷子一顿,有热汤烫到她唇角,池梦鲤低头:“你现在有想过找些事做吗?”
男人闻言,下巴朝她那碗面挑了挑。
池梦鲤抬手扶额,说也说过了,西岭不过是没事做,就像众多退休后无事可干的老年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生儿育女,好给他们找点活干。
“我今晚不回来吃饭。”
她话落下,西岭神色如常:“这个年纪,确实应该多些交际。”
这句话耳熟。
自从那一夜衣衫不整在西岭面前丢脸之后好几日,池梦鲤终究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宅吃饭,当时在饭桌上,爸爸妈妈也是这么说的,问她在学校有没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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