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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被她用力扑得差点摔倒,无奈地拍着二姑娘的肩道:“都是太后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可她说出口又觉得心疼,当初以为二姑娘做了皇后,便能有享不尽的荣华与尊贵,最好再添个一儿半女,在宫里被伺奉着过下辈子。
谁知刚做了几天皇后,就来了场宫变,无端端失去了丈夫,还得被外人骂是祸国妖后,弄得她时常后悔,早知便不该暗地里促成让她进宫。
以他们家的门第,随意嫁个寒门仕子,也比在宫里守活寡强。
可这话她是万万不能说出口,只得拉着二姑娘进了正屋,絮絮叨叨问着她在宫里的生活。
苏卿言抹去眼角的泪,答完母亲的问话,又拉着弟弟苏文幕问了最近学业。
然后便感叹,弟弟虽然只比小皇帝大两岁,可谈吐学识都已有见地,可见父亲为他找的名师管教得当,而小皇帝这些年,实在是被宠坏了。
然后她便悲哀地发现,自己对小胖子皇帝已经有了老母亲的心,连见了同龄的孩子都忍不住与他比较,于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周夫人以为二姑娘是想起宫里的苦不便言说,内心酸涩,也陪着叹口气,苏文幕不明就里,也跟着母亲和姐姐叹气。
一时间,房里塞满了因小皇帝而起的哀怨气氛·。
而远在御书房里的小皇帝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满脸的莫名。
用完了晚膳,苏卿言总觉得和母亲还有许多话要说,硬扯着母亲在自己房里陪着睡了一晚。
到了第二日清晨,苏卿言便发现这决定十分错误,因为母亲大清早起来,硬将她拖起用早膳,说她已经贵为太后,不该再像在闺中时那般偷懒。
于是昏昏欲睡的苏卿言被拖上了饭桌,凤眸半眯着,尖下巴差点落进粥里,半梦半醒地听着母亲教训,内心却觉得有些甜意,自她当了太后,可再没人这么教训过她。
不对,好像那人也曾经教训过她,也不知他昨日离开后怎么样了,会被公主发现什么吗?
正在胡思乱想间,管家拿着封信走进来,对着苏卿言道:“今早送来的,有人给太后娘娘信。”
苏卿言总算清醒些,奇怪地问:“是谁送来的?”
管家摇了摇头,可他见那送信人衣着不俗,主人必定身份不低,这才将信递了进来。
苏卿言低头拆开信,然后彻底被吓醒:这魏钧也实在无耻,得知她出宫回府的消息,竟大剌剌给她送信,让她今日到将军府去一趟。
正想将那信带回房里直接撕了,可转念又一想,以这人的性子,若她不去,只怕他会想尽法子来相府抢人,到那时只怕连母亲都瞒下去,于是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对母亲道:“用完午膳,我要出去见见以前的姐妹。”
周夫人觉得有些奇怪,二姑娘好像一直没和哪家姑娘特别好,不过老让她呆在家里也是无聊,好不容易出宫,也该四处走走散散心,于是笑着应允:“好,我让府里的马车送你去。”
可苏卿言哪敢让相府的马车载着送去将军府,于是让秋婵陪着,特意在东市换了辆车,等到车开到将军府门前,饶是秋婵这么不愿多事的丫鬟,也忍不住问道:“太后,我们为何要来这里?”
苏卿言转头做了个“嘘”
的手势,示意她莫要多问,然后让她给车夫付了钱下车,将军府门口早有家丁迎接,可怜的秋婵进门后又被领到了偏厅,眼睁睁太后被带到不知何方。
等被领到了书房,苏卿言见到魏钧好整以暇坐在案几旁,等背后的门关上,终于把憋了一肚子的火发出来:“将军越来越胆大妄为,就不怕本宫本人看见进了你的将军府吧。”
魏钧一见她便笑出,站起将她牵到座上坐下道,又换上无辜的表情道:“那我想见你,总不能直接去相府递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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