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从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成为夫妻。
两人十四岁成亲,少年夫妻也有过两情缱绻的旖旎岁月。
尤其是在平若出生后,更是如胶似漆,婚姻和美。
后来平宗被先帝委以重任,带领大军东征西讨,向西打通西域,向东平渤海国,北镇高车,又拥立平宸重归帝位,总摄朝政,都督中外军事。
十几年时光倏忽而过,两个人聚少离多,渐渐相敬如宾,虽然仍然夫妻情深,却再也寻不回少年时的美好光景。
“频螺,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摸了摸她的脸,只觉她面颊赤红,似是发热,执起她的手握住,“你在发烧?”
“我生阿若的时候你在那达慕大会,你抛下一切飞奔回来看我,将阿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南海送来的珊瑚,既小心,又爱护。
平宗叹息一声,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拥在怀中:“我记得”
。
王妃的思绪飘飞到久远之前,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回应。
“阿若四岁那年,你出征去打河西,他每日问我父亲在哪里,我告诉他你在太阳落山的地方,于是他每日都要追着夕阳跑很远。
他生日那天央我送他一匹马驹子,说这样就能赶在太阳消失之前跑到你的面前。”
泪水从她的眼眶漫出来,沿着面颊流淌,从腮边滴落,落在乎宗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平宗心痛地闭上眼,这些他不知道。
他征战在外,错过了很多平若成长的细节。
“再跟我说说,频螺。”
“他五岁时生病,烧得嘴唇上全都是泡。
萨满巫师用针束他的胸口。
我问他疼吗。
他说不疼,说阿爹身上中箭都不疼,他不怕针刺。”
平宗握在她肩头的手掌又紧了紧将她拥紧。
贺兰频螺继续说:“六岁那年,你让人送来平宸,两个孩子同岁,阿若不肯叫他叔叔,起初两人整天打架,我本以为他是不肯在辈分上吃亏。
后来才知道,他是嫉妒平宸见过你。
八岁那年,你亲自到贺兰部来接平宸,阿若听到消息后没有一天肯好好睡觉,生怕他睡着了见不到你,你却又走了。”
她絮絮地说着,点点滴滴,都是平宗不曾参与过的往事,“殿下,你一直欠阿若一个爹。”
平宗悚然而惊,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儿被王妃的话打败:“频螺,你病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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