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淮把手摁在李庭松的腰侧,声音又急又冷,像是迫切地想要对方安静下来而果断抛出的结论。
“没有什么影响,还是有很多人相信他!”
方至淮语气里带着不满。
李庭松却是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忍着快要把他整个人都要撕烂了的胃部绞痛,冷冷道:“把手机拿过来。”
手机回到他的手里,李庭松想立即打开,却忽然觉得手机的亮光变得模糊不清,地面旋转,浑身紧绷的肌肉一松,他只听见方至淮惊惧的叫了他一声,随即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掉进了一个发着抖的怀抱里。
就像眨了一下眼,等下次睁开眼的时候,李庭松发现他正躺在卧室的床上,肚子上放着一只热乎乎的手,不断地向他传输温度,空气里边有菜粥的香味,又被嘴里的甜腻香气遮住了七八分。
他的舌尖抵到一颗荔枝糖。
李庭松吸了一下嘴里的甜香,脑子逐渐回到理智的水平线上,方至淮摸了摸他的头,小声道:“你刚刚吃的是我偷的糖。”
“什么?”
一条奇异的线逐渐牵动神经,李庭松愣了一下,忽然感觉这个糖的味道很熟悉。
“我在你的衣服口袋里边找到的,石卡布的时候你剩下的,可惜只有一块。”
方至淮惋惜。
李庭松还不知道该说什么,方至淮揉了揉他的胃部,转移了话题。
“喝点粥吧。”
他的胃疼也是饿出来的,带着瘦肉的菜粥滑过食道,平复了所到之处的抽痛。
方至淮一勺一勺的喂他吃完了一碗,李庭松垂着眸子,睫毛的阴影遮住了最后一丝神色,却露出一点湿润的反光。
他的睫毛并不上翘,而是垂下来,遮住眼尾的大部分眼白,显露出一种青涩的孤苦感,而此刻睫毛在几次眨动眼睛后逐渐打了绺,沾染了潮湿的气息。
李庭松看了一眼时间,其实他睡了也不过两个小时,手机上没有任何信息,束弘方遇见了麻烦,却把他这个罪魁祸首放跑了。
他想起当年,齐正初走了,齐家对他可没有留手,当时齐家派人传话,让他把齐正初花在他身上的钱都还回来,他当时只顾着找齐正初,回头的时候早就错过了讨价还价的机会。
这个时候有一家经纪公司找了他,条件待遇并不好,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别无选择。
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消耗和算计,经纪人给他灌上药送进齐家那个老总的床上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原来齐家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他从房间里被打得嘴里鼻子里全是血,他还刻意把血涂开遮住脸,跑出房间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他这一辈子完了。
但是他出门遇见了来谈业务的束弘方,他给他撑了腰,赔了违约金把他从那个混蛋公司里边救出来,还给他介绍了贡丘。
这才正式进入还债湳諷流程,自己摆脱了齐家的报复。
他十几岁的时候遇见束弘方,一眼就选中他,让他出演重要的角色,又接受他的销声匿迹,换来的却是他狼狈的像条狗一样再次出现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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