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若真是有了万一,他也没家人要公主照看了。
“太医大人。”
刘征听到后面有人呼唤,但并没意识到是叫自己,旁人一向唤他为刘太医。
女帝和公主则唤他刘征。
“请前面太医大人停一停,你的荷包掉了。”
刘征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叫的他,于是停步转身看去,正见一个青衣少年。
他约有十六七岁,生的面红齿白,乌发油黑,十分好看。
少年先是一揖,然后递上一只纹金绣竹的荷包,道:“看到太医大人的荷包掉了,就捡来交还给大人。”
刘征脸色微变,这不是他的荷包,何来看到他掉落一说。
只是他刚要开口,在看到少年的眼神后,却神使鬼差的接了过来。
到了天黑,赵浪来了。
赵浪毫不含糊,张嘴就道:“裹儿,情况危急,快将太子玉印拿来。”
张凤起只是笑,斟茶到他手上,道:“赵叔叔稍安勿躁。”
赵浪皱起眉,飞快的扫了她一眼,道:“裹儿,缘由你也晓得了,这等十万火急,你怎么还没事人一般?你若快快将太子玉印借我一用,和我那枚虎符一起将羽林卫调令入京,说不得还有几分胜算。”
张凤起明白他的用意,但这法子为免太直白,于是循循善诱:“赵叔叔,羽林卫入京打草惊蛇,而且胜算不高,便是胜了,也没法斩草除根。
此次咱们是获悉了风吹草动,下一次只怕就没这么好运了。”
赵浪不以为然:“这我当然明白,但这也是形势所逼。
我今日已经用京中的左羽林军暗中将王府周边布置好,等咱们和魏王府通了气,加上周茂的右羽林军,还怕不能将王府守个固若金汤?”
张凤起放下茶杯,低声笑道:“赵叔叔,你错了。
魏王府就算要帮,也帮忙收拾残局,坐收渔利。”
赵浪先是一惊,短暂的思索了一番,随即蹙起眉头,十分不平的发出疑问:“婚都赐了,两家都绑到一条船上,咱们落败,难不成他有好处?”
“当然没有。”
张凤起斩钉截铁,却笑着反问:“但若是两败俱伤,你说魏王府有无好处?”
赵浪脸色就灰青了。
张凤起见点醒了他,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其实魏王府若想将计就计,咱们不妨也将计就计。”
过了一日,宫里传出女帝病危的消息,各皇亲贵戚少不得探视一番。
张凤起给张司棠夫妇告了病,又是独自一人进宫。
女帝这回更是不好了,整个人卧在龙榻上,脸是乌灰色的,张凤起在这张脸上居然看出了年纪。
这次身边除了刘征贴身服侍,还有一双男子,锦袍玉带,身长玉立,都是二十余岁的样子。
其中一个男子不经意转身,张凤起微微抬头,好奇的看了一眼。
那人腰系白色金字玉佩,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长发被精致的银缕丝线稳稳地束了起来,一支梅花状玉簪把略短的发丝拢的整整齐齐,面若凝脂,一双凤目波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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