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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韫此刻脑海中闪过对陈侯提及女子学堂之事时的场景,还有学堂中对夫子提及陈侯时,夫子脸上的神情。
姜韫转头看向夫子灵堂的位置,她无法知晓二人曾经发生过什麽,可她突然很是心疼,夫子以这般决绝的方式在陈侯面前死谏,是周全了所有。
朝臣的侧目,世人的警醒,陈侯的松动,或许这中间还有因陈侯对夫子释放引来朝臣不满,如此堵住悠悠衆口。
“那与仪姬又有何干系呢?”
姜韫不禁疑惑道。
“仪姬虽是宫人出身,但很聪慧,她长了一张酷似姑母的容貌,被王后利用送去了还是少年的王上身边。
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被人当作棋子利用却不知这一切早就被王上知晓,王上留她在身边极尽恩宠之态,仪姬却陷进去了。
人人都说王上对仪姬如何如何情深,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权谋。”
“原来如此,宫中一直传闻网上与仪姬年少情深,原来只是利用而已,就连他们的孩子也成了政权的牺牲品。”
姜韫看着远处飘起的白幡悠悠开口,“阿匪,你曾对我说这条路的艰辛,希望我能停下。
如今,我已经不能停下来了,这不仅是夫子的心愿,也是衆多女子的生路。
夫子做了这麽多无论如何我都要做成。”
“阿韫,姑母如此做便是全然相信你的,去吧,去做你觉得对的事。”
深秋夜间湖边终究是有些凉意,此次出门匆忙,景蓝未来得及取披风,看姜韫身形单薄怕她着凉,上前出声,“殿下,夜深露重的您要当心身子啊,我们回去吧。”
姜韫被景蓝从回忆中拉回来,“走吧。”
“王上的身子如何了?”
二人回宫的路上姜韫问道。
“医官说王上此次受惊心悸,近日不能处理国事,得好好调养一段日子。”
“嗯,宫中近来多留意着,别出什麽乱子。”
姜韫叮嘱道。
“是。”
今夜繁星满天,想来明日会是个晴天,明日是夫子下葬的日子。
次日,长街上一片白漫漫,道路两旁人头攒动多有泪目,有许多学子官员前来路祭,都赶来送这位名动天下的女子最后一程。
此时的陈王宫中陈侯寝宫处,重重幔帐垂地不见一丝声响,殿内弥漫着安神香气,陈侯倚靠在床榻上手中摸索着一只锦盒失神的看着,半响后喃喃说道,“你对我当真如此狠心,当年是,如今也是。
咳咳···咳咳咳。”
陈侯拿下手边的帕子,上好的绸缎上一片刺眼的猩红,陈侯认命般握起手帕,匀了匀气息。
“来人。”
“王上。”
宫人急忙赶至床边听候吩咐。
“拿纸笔来。”
“是。”
罢了,既如此,我便全了你最后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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