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意识到那片泥金的亮光不是屏风,而是巨大堂皇的镜子,镜子里她可怜兮兮的,小脸挂泪珠,紧张地攥起拳头,拉扯斜挎包的带子,又拉扯裙子,抿唇,咬牙,一连串小动作,全部準确地反映出来。
“人都死了,还罚什麽呀?”
宋主任见安岳脸色苍白,有些担心,“给她沖杯红糖姜茶。”
“小安啊,这个事儿呢,我说了不算,国家有制度,单位有规定,要是全凭我一张嘴,你们厂一千多个家庭,四个多亿拆迁款,不划拉到我口袋里了?”
安岳懵了,使劲摇手,“不不,我不是说……”
“你考到哪儿了?”
安岳抽抽噎噎,“中国民航大学。”
“想做空姐?”
“好找工作。”
宋主任端着保温杯笑出了声。
“人的眼光要放远一点,民航大学是容易考空姐,不过其他大学其他专业也能报考,凭你的条件,念个财会呀,金融呀,择业的面更广。”
听起来很有道理,安岳醍醐灌顶,她不笨,只是没人点拨。
“谢谢宋主任,可是志愿已经填完了。”
宋主任又是一笑,示意她先喝两口姜茶。
温热的甜水落入肺腑,安抚了她焦躁的情绪,安岳坐下了。
“你们的志愿彙总到区教委,再到市教委,然后省教委,然后省级招生部门分科类投档,由高到低,依次检索,只要被检索的院校当中出现符合条件的,就投档……现在刚到市教委,要改嘛,也是可以改的,在投档之前,如果了解到目标院校的信息,调整就是有的放矢嘛。”
“这还能改吗?”
安岳的表情都透着不可思议,“我们班主任说,一旦交上去,天王老子来了都改不了!”
那一瞬间,宋主任真想放下中年人的架子哈哈大笑。
但他还是憋住了。
从区区一个三流高中班主任,到区级拆迁办主任的认知差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跨越不了,更何况这个孤陋寡闻的高中生?
“除了民航大学,还报了哪个学校啊?”
“中国海洋大学,中国地质大学。”
乱七八糟瞎报,一点规划都没有,可见她父母还不如班主任。
“全是北方学校啊?”
安岳腼腆地点头,“我挺想去北京的。”
“这样啊,我还有事儿,不陪你聊了,你琢磨琢磨,要是还想上海洋大学或者地质大学,挑好专业,最好比录取线高个10分,再来找我。”
安岳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拆迁款我没法答应你,年轻人的前程嘛,能帮就帮一把。”
他说的轻描淡写,为了表示绝无企图,直接擡手送客。
安岳猝不及防,抓着沙发背不肯走。
“宋主任,您帮帮我,不是,您帮帮小莫罢!
我上什麽大学都行的,您不也说了嘛?都能找工作,我不是非要去北京的!”
她眼泪一串串的,一下子就浸湿了衣领。
但宋主任见惯场面,皱着眉,只摆了摆手,再没开腔。
妇女上来,一手拍背,一手扶胳膊,温柔地往门外推,“别在这儿哭闹,宋主任对你不错啦,小姑娘,先顾自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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