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扶我起来!”
许亦星咬牙切齿忍着疼。
云弋赶紧扶起许亦星坐床边,看着许亦星将长袍往上卷,两个膝盖处一片红肿。
“有没有药?”
许亦星轻轻揉着膝盖,侧过头问只顾傻看着他伤的云弋,云弋听了这话才把蜡烛台放在地上,赶紧起身去柜子里找出一小瓶药水。
许亦星从瓷瓶里倒出一小点药水放在掌心,又用手指蘸了点药水慢慢按揉膝盖。
云弋看着他动作这麽轻柔,想说这样根本没有效果,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
一手覆在他有药水的手心,手上沾满药水之后抓着他两条小腿,开始大力按揉起他膝盖。
“啊!”
许亦星登时疼的倒床上大叫,“云弋你轻点,我腿要废了!”
尽管许亦星喊得声嘶力竭,云弋手上的力度也没有减轻,反而还加了点力度。
许亦星一开始是想蹬开云弋,但使不出力没成功,转而又想扭着身体想逃,还是没用。
许亦星这下是体会到了什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住在隔壁已经躺下的张景林听见许亦星喊声,急忙跑过来查看是怎麽回事,云弋这才停手告诉他原因,张景林毫不留情面的嘲笑了一句这点痛都忍不了才转身回了房间。
许亦星幽怨地看着云弋掏出手帕面无表情擦干净手上残留的药水,只觉得他这动作很像刽子手杀了人后擦手上的鲜血,恶狠狠的扯下他手里的手帕擦干净自己膝盖上的药水。
“你真的太娇气了,这点痛喊的好像有人要杀你一样。”
云弋端着蜡烛台放在桌上,转身看许亦星盯着膝盖不说话,“怎麽不说话?”
“你们习武会受伤吗?”
许亦星声音很轻。
“这是自然,习武哪里会不受伤的。”
“那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会经常受伤吗?”
“当然,像我师弟全身都受过伤,膝盖、腰、手腕、肩膀。
景林他们也是。”
“你们真了不起,受这麽多伤也能坚持,清阳年龄这麽小也能忍,我好像是真的太没用了,撞伤这点痛都忍不了。”
许亦星揪着云弋手帕不放,一直盯着膝盖。
云弋察觉到一向洒脱的人竟然有点自怨自艾,蹲下来将他手里的手帕解救出来,又帮他把长袍放下来。
“我上次膝盖受伤也疼的睡不着觉,现在已经习惯这些伤痛了,毕竟每天都要面对的,如果忍受不了伤痛就拿不稳这把剑。
也许你是因为身处的地方比较安宁,不像这里每一天都是刀光剑影。”
许亦星听了终于也释然一笑:“还真是。
有个特能叨叨的哥哥,有每天记挂我的父母,我大概就是在蜜糖里长大的那种小孩。
你呢?”
云弋看许亦星笑了,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回忆着,慢慢坐在脚踏上:“我对我父母没什麽印象,因为好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习武了,幸运的是师父待我犹如亲生儿子。
之后有了个小师弟,师弟也会在我受罚时偷偷留饭菜给我,现在有这麽多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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