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混沌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监护仪、呼吸机、陪护椅。
许亦星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所以应该是在做梦,不然这些东西为什麽看着这麽不真实。
感知到握在手中有个温润的东西,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的是那块玉佩,映入眼帘的是玉佩上的“星”
字。
许亦星想要看另一面的云纹,竟觉得玉佩重的很,最后拿不住只能无力放下。
拇指触到无名指上的戒指,瞪着头顶上的灯看了一会,眼睛好累,闭上眼睛想要快点睡着。
想在梦里见到他,至少梦见他都好。
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许亦星惊醒,他张嘴想要安慰他们,却发不出声音。
父母都明白,只说让他别急先好好休息。
许亦星缓慢眨着眼,才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没有梦见什麽,甚至之后也没有再梦见他,但是在梦里只一味地寻找他,再惊醒,每天如此反複。
办理出院手续时父母和萧霖都是开心不已,终于离开医院了,回家了许亦星或许就能恢複往常一样了。
一出医院许亦星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萧霖的展览馆,是从那里去到他的世界,所以肯定可以再回到他的身边,许亦星紧握着玉佩注视着前方的希望。
如果可以,让我见你一面。
心口又开始痛了起来,让拿钥匙的手止不住颤抖,以至于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钥匙孔。
可是,二楼不见了,许亦星站在展览馆中央木然的望着周围的展览品。
“你怎麽了!”
随后赶到的萧霖一把拽着他,“你知不知道叔叔阿姨有多担心你!”
“……霖哥,这里的二楼你多久拆了?”
许亦星声音发颤。
“这里从来没有二楼。”
萧霖握住他肩膀,看着他发红的双眼,“星崽,有什麽事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一个人苦撑。”
许亦星按着额前有点隐隐作痛的伤口摇摇头,苦涩的笑着望向萧霖:“霖哥你为什麽要骗我呢?这里明明有二楼的,我就是从二楼摔下来的,我还在二楼遇到过一个偷拿你玉佩的人,他衣着打扮还是……”
“许亦星!”
萧霖打断他的胡言乱语,“这里真的没有二楼,你也不是从二楼摔伤的,是那天晚上馆里进了一个小偷打伤你的。”
“……怎麽可能呢,那天晚上我真的在二楼遇到过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还想拿走你的玉佩。”
许亦星将玉佩递给萧霖,“你的玉佩还在我这里。”
萧霖听着许亦星这些毫无逻辑的话担心得要命,一手握住他的手和他手里的玉佩:“星崽,这玉佩不是我的,是你的,是你父母送你的生日礼物,这上面刻的‘星’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我怎麽找他,怎麽才能去到他的世界……”
许亦星这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你要找那个人是谁!
要去哪里找?”
萧霖听不明白这些话,虽然医生说过因为伤到头也许记忆力会减退,但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许亦星。
去哪里找,不知道,大概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许亦星看着手里的玉佩和无名指上的戒指,无声笑着,转身望着外面五彩斑斓的霓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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