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束楚的房间,其他地方都是暗的。
方予厌先洗完后坐在床边缓慢的擦头发,一直到周束楚进门他也没擦完。
周束楚看着他有些惊讶,“怎麽不用吹风筒?”
方予厌把毛巾放下了,听见周束楚反手落锁之后才说话:“过来。”
“嗯?”
周束楚没反应。
方予厌说:“我帮你吹。”
周束楚立马就窜了过去。
风筒温和的风落下来,周束楚微微低着头任由方予厌的手拨动他的头发。
方予厌没有把风筒的风速开到最大,响声还不算大。
他搓了搓周束楚的发丝,用寻常的语气和声量说:“不是说好了回来给你说点好听的?”
“嗯?”
方予厌的力道正正好,折腾了一天,周束楚差些要睡过去,忽然听见方予厌的声音,他惊醒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是啊,怎麽了?”
方予厌没说话,但周束楚却回过味儿来了,他擡手扯了扯方予厌睡衣的衣摆,“又不着急,你明天说也可以,后天说也行……反正你都会说的。”
“这麽自信?”
方予厌轻呵一声,却没有继续贫下去的意思。
他换了个方向继续给周束楚吹头发,又说:“昨晚你站在我床前面,梦见什麽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束楚生怕方予厌又跟下午一样误会成什麽恶心什麽讨厌的,急得一下就醒了,猛的坐直了腰。
方予厌的手缩不及,他就猛的撞到了风筒口上。
“……”
方予厌被他这一动也吓了一跳,把风筒给关了,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他没追问那是梦到了什麽,但周束楚眼光闪躲了一下之后,自己咳了两声,低声的回答了:“我就是……梦到你了。”
其实这和方予厌猜的没区别。
可能大概区别是,他以为周束楚梦见他做什麽,会觉得恶心讨厌的惊醒。
没想过这个梦会有另一种意思。
“嗯,”
方予厌摸了摸他的刚撞到的头顶,“你梦到我什麽?”
周束楚没说话,和刚刚一样眼神飘忽了一下。
方予厌似乎了然,他伸手捏上周束楚的脸,拇指在唇边停滞,“梦见我……这样吗?”
“啊……”
周束楚很短的一声吸气,眼睫飞快的眨了好几下,然后左右不定的闪躲。
他用仅剩的脑子想了想,伸手抓住了方予厌的手腕,轻声喊他:“小鱼。”
方予厌眼光一转,看着他,等待他下一句话。
周束楚深呼吸两下,缓慢的开口:“我知道因为我没想清楚,前一段时间让你很难受……所以下午你想哭,或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都是应该的。
只是我也想仗着这麽多年的情份让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让我们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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