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自知理亏,没回话。
“本来娇娇留在你身上的毒就不简单,提前毒发后应当静养,你倒好,一声不吭忙了一天。”
“这邙山中还有王爷呢,离了你还不行了?好好的身体耗成这副样子,净给我添麻烦。”
李春拔一根针,念叨一句,发洩心中的不满。
江墨仿佛没有听到李春的念叨似的,闭着眼睛,缓缓道:“我这身子如今要养多久?”
“余毒已清,问题不大,你若是乖乖听话,十天半个月就能恢複如初了。”
李春拔掉江墨身上最后一根银针,没好气道。
江墨沉吟片刻,说道:“待会娇娇来,你说得严重些。”
“这是为何?你中毒是因她,毒发也是因她,这次晕倒也是为邙山奔忙所致,这麽一来,那丫头不得愧疚死。”
李春说道。
江墨却将叠放在床内侧的薄被一拉,盖在身上,翻个身背对李春,继续闭目养神,淡淡回了一句:“我自有考量,你照做便是。”
李春摸了摸鼻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默默将帐中照明的烛火剪短了些,账内暗了些下来,然后坐在烛火前,翻出他的行医手记,以及萧时慢下在江墨身上的毒方,细细研究起来。
突然,帐帘被人撩开,萧时慢带着邙山夜里微凉的山风入内。
她还大口喘着气,一看便知是赶了急路来的。
萧时慢环视了账内一周,眼神在榻上侧卧着的姜末身上停了停,立马转回李春身上。
大步上前,问道:
“师父,他可还好?”
见她问得急,面上难掩焦灼之色,下意识道:“我给他施过针,人已经醒了,你别担心。”
话音刚落,床榻那边便传来一声咳嗽声。
萧时慢与李春都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虽然还在咳嗽,但人总归是醒了,萧时慢焦急的神色缓和,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便好。”
脚步轻擡,朝床榻那边走过去。
那声咳嗽落在李春的耳中确实警告之意,李春寻思着,江墨恐怕又要使苦肉计,博萧时慢同情,于是赶紧跟上萧时慢,继续道:“本来他身上余毒未清,就该好好养着的,今日这一遭,身体亏空得厉害,毒性抑制不住在体内狂走,十分兇险。”
萧时慢坐在床榻上,欲将江墨身上的薄被往上擡一擡,一听李春说十分兇险,手顿住了。
她的包袱里,带齐了与江墨身上的毒相克的药,得了空她便在翻开医书,研究解药方子,却不承想,邙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与江墨都忙得脚不沾地,看着江墨一直没什麽异样,她竟忘了,江墨身上还有余毒未解。
李春见萧时慢不说话,心中不免踌躇:难道这话说得还不够重?也不知有没有达成江墨想要的效果。
一不做二不休,李春心一横,继续说道:“我施针也只能排出一些毒素,加上那些汤药,也就够给他的身体争取一瞬喘息,你这毒药我也是第一次见,每过一日,脉象便弱一分,若是解药不及时配出来,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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