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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萁低头说:“我就怕让他们失望。”
马骁懒得搭理她。
到了宁波上了跨海大桥,在沈家门存了车,马骁和念萁坐渡轮到普陀山。
普陀山是观音菩萨的道场,观音菩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念萁爸妈想的是祈福消灾送子平安,马骁想的是玩,念萁则另有一番心思。
上了岛在酒店住下,马骁兴致很高,说坐船过海可以到桃花岛,有没有兴趣去桃花岛玩?我年青的时候喜欢看武侠小说,某一天在地图上找到桃花岛这个名字,兴奋了好半天,原来真的有桃花岛啊。
念萁笑,说:“原来你也曾经是文艺青年啊,几时变成的经济适用男了?”
马骁说:“遇上你以后。
可惜,我从前风花雪月的时候你没赶上,不然,我肯定可以花得你眼花六转。”
念萁抱着他的腰说:“你现在也很风花雪月。
整天风言风语口花花……”
马骁忙说:“后面呢后面呢?你也有接不上的时候吧,哈哈哈哈。”
念萁就说:“头皮如雪……眼白如月!”
马骁说:“好,你说我有头皮屑,那你帮我洗头。
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洗澡了,我正求之不得。”
念萁没想到绕了一圈又落入他的圈套里,笑着啐了一声说:“这里是观音菩萨的道场,你不要胡来。
晚上十二点不是要去撞钟?清心静欲才行。”
晚上去普济寺撞过新年第一声钟,烧过新年第一柱香后,念萁在平静中渡过这新年的第一夜。
酒店的窗户被她打开一条缝,春天的第一缕风吹进房里,她开着一条窗户缝拉开窗帘睡了一个安稳的觉,这间客房朝东,她要让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临走那天,两人在百步沙上慢慢走了很久,都不说话。
海岛风大,念萁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翻起了帽子,帽沿一圈绒绒的狐毛,显得她的脸像少女般的稚弱。
念萁还说冷,从口袋里拉出一条马骁从泰国带回来的泰丝围巾,虽然轻薄挡不了多少风,却很鲜艳美丽。
她整张脸都埋在围巾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冬日的阳光薄而无力,晒在身上也没有暖意。
念萁越走越冷,但马骁不说回去,她也就陪他走着。
百步沙外的海水的浑浊昏黄的,一点不美。
有海鸟又哑哑地低旋飞翔,冷清清孤零零。
就连这个在夏日人满如集市的百步沙滩,也只有几个人在走走站站,看一无可取的风景。
真是时候来得不好,就这几个人都是袖着手缩着脖子哆哆嗦嗦跺着脚,天气真冷,比他们来的那天又降了几度。
看来是一股寒潮长途跋涉从西伯利亚不远万里来到了海岛,北风撞上大洋环流,水汽加重,路上起了一层白霜,空中彤云密布,有下雪的迹象。
真冷。
好在就要回去了,念萁想。
然后她开口对马骁说:“马骁,回去以后我要做个手术,不大,只是把炎症切除。
我不想告诉爸妈,免得他们担心。
他们一片好意让我们出来开心,我怎么能扫他们的兴?”
马骁点头说:“我知道,输卵管卵巢囊肿,有炎性积液形成较大的肿块,必需手术切除。”
念萁转头看他一眼,问:“你看过我的病理报告了?”
马骁反问她,“你瞒着我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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