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触电般游移开眼睛,起床气过了,没有方才的志气了,更怕李景恪再提昨晚的事,或是说出什么不留情面的话来。
白天明亮的光线把人照得无处遁形,他也变得有些胆小。
池灿低头咬了一口汤圆,黑芝麻馅从白胖糯米皮里流出来。
汤圆温度晾得刚刚好,他把一整个都包进嘴里。
“好不好吃?”
李景恪说。
“嗯。”
池灿咀嚼着腮帮子,点点头。
吃饭总是吃得很快的李景恪便一直在看他进食。
饭桌上很安静,气氛也轻松下来,池灿吃了一会儿速度慢下来,瞧着剩下的几个问道:“你还吃吗?”
“你吃你的。”
李景恪说。
池灿只好作罢,拿勺子舀了一个凑到嘴边,停了停,忽然问道:“哥,昨天你们在桌上吃的那盘生皮沾蘸水,真的是生的?”
他像个把疑问积攒在肚子里隔了一晚上才拿出来说的好奇大王,李景恪挑眉,笑说:“你没吃啊?”
“我不敢吃,会得寄生虫。”
“是生的,这里的人很多从小吃到大,”
李景恪故意打量他两下,说,“这么怕死,我看你有时候勇气非比寻常。”
池灿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学着大人那套嘀咕:“好死不如赖活着。”
李景恪被他逗笑了,听见他终于一边回避某些话题、一边把问题往最想问的上面靠——池灿声音很轻地说:“那你,收了别人什么宝贝啊?”
他眨了眨眼睛,向上生长的上睫毛很轻地掠过眼前,为了问到这里略带些心机,但偏偏充满傻气。
因为池灿很在意唐殊说的足够拿来交易他一晚上的宝贝,想知道那宝贝有池灿重要吗?会是什么呢?
“如果不能告诉我,”
可能等待了太久,有点冷场,他自己念叨着找补,“那就算了,我就问问。”
“那不是什么宝贝。”
李景恪说。
“哪有什么别的宝贝,”
李景恪看着他,说,“真有,卖了,我们家岂不是早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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