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袅袅,朦胧如浓雾,姬月恒在浓雾中端坐,手中握着个空着的茶杯,神情平静,姿态端雅。
然而面色苍白,额间的朱砂痣被衬得宛若要滴出血,握着茶杯的手指也在不能自抑地颤抖。
思绪走马灯似地乱转一通。
他成了灯中的人。
眼前是昏暗的山寨,他被贼所掳,正逢发病,藉着割破手心止住痛意,却来了个毫不细心的救命恩人,那粗鲁的一扔,让刚得到平复的他险些晕厥。
一团浓雾漫上来。
周遭的夜色中亮起火光。
竟是在佛洞中。
又一次发病,却被某人按在地上。
似曾相识的画面,一如今日,那人也曾如此压制着杜彦宁……
姬月恒手忽地扣紧矮几边沿。
刚平息的不适从心里一波一波蔓延,直涌向脑海,眩晕铺天盖地袭来,他再也开始听不到外界声音。
“叮——”
茶杯被拂落,滚落而下。
姬月恒没管,许久,一只细瘦的手从眼前伸来拾起杯子。
鸦睫骤然掀起,桃花目微微眯起,绯红的眼尾绮丽诡艳。
他像白蛇盯着乍然道来的猎物,凝着那双发懵的杏眸。
那人亦凝着他,淡红的唇轻启,他在对面人即将出声时,轻抬长指,竖在自己唇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少年听话地抿嘴。
姬月恒拇指落在少年唇角,力度似羽毛,缱绻地轻揉。
是幻象,既然是幻象——
他想让他是她,他便只能是她。
墨衣少年的发带突然消失了,乌发垂落肩头,英气的眉峰骤然如同山峦蒙上了雨幕,朦胧柔和。
那懵然的杏眸,也似笼着冷雾的清潭,清冷又无辜。
是她。
还是那样乖巧。
姬月恒莞尔:“再靠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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