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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她洗碗的时候,贪恋这一点温度,不由在木盆中泡了许久的手。
直至手泡的微皱,她才恋恋不舍地拿出。
洗完碗之后,侍女又给她分发了其他任务:“相爷说,府上不养閑人,姑娘既然是通房婢女,除了夜间伺候行房,白天也当行使丫鬟之责,做些杂事。”
*
这一天下来,郑泠都在尽到一个丫鬟的本分,洒扫浇花除草,就差劈柴烧火了。
浇花对她来说,还好些,洒扫和除草这种事情,就是往昔连她身边的金钏女萝都不必动手的,她就更加不会了。
如此这般,一切从头开始学的郑泠,忙忙碌碌一上午,竟然也做了很多的事情。
扫完屋里屋外的灰尘和地板,她汗流浃背,刚歇了一会儿,就有人上前叫她去前院的花园除草。
郑泠看了看火热的太阳,心想,这得晒掉层皮。
府上的侍女能使唤她,这明显是魏缙的意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照做。
一晃到了中午,早上出门的魏缙,回到了家中,就见到了蹲在太阳底下,给花园拔杂草的郑泠。
她口中嘀嘀咕咕,振振有词,似乎在自言自语。
魏缙见她雪白的后颈,被晒得有些红,发髻也歪歪扭扭,散了一缕贴在颈间,被汗水黏在后背。
蓦地,他有些心疼,于是走过去,想叫她起来。
临近了,才听到她对着杂草在骂他:“小草啊小草,我不想当坏人拔掉你们的,要怪就怪魏贼,是他容不得你们,非得让我拔掉你们,断了你们的生路。
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做鬼之后尽管找他,千万不要放过他。”
魏缙弯下腰,贴在她脸旁,接话:“是呢,鬼见不得光,只有晚上才会出来,你们好好记住我的样子,晚上来找我的时候,顺带把她也吓死,谁让她都和我一起睡的。”
听到他的声音,郑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魏缙,你才是鬼吧,走路都没声音的。”
他喜欢看她脸上出现的各种小表情,含笑俯视她:“是你胆大包天,在背后诋毁主人,沉浸其中,没听见罢了。”
郑泠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转过身去,继续拔草。
魏缙见她如此,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他站直身子,跨步向花厅,边道:“干活不认真,连草都除不好,别干了,过来伺候用膳。”
郑泠愤然拔起一株草,朝他丢去。
男人似乎有所察觉,头微微一偏,躲过了偷袭:“再搞小动作,中午不要吃饭了。”
郑泠冷眼看着他,暗自叹气。
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逃又逃不掉,只能随遇而安,假意顺从,让他慢慢对自己卸下防备了。
她告诉自己:郑泠,你要沉住气,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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