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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
“知道了,娘。”
李家三个儿子纷纷答了,李厚仲闷着不吭声,刘氏也懒得管他,几口扒了碗里的番薯吃了,夹了两口菜就停了筷子,要离开饭桌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跟李桃子说好了的事情,重新坐好后说道:“今天我跟你们李大娘说好了,明儿她会来我们家吃顿饭。
老二媳妇儿,等会儿空了去捉只鸡收拾了放着,明儿早上起来炖个汤。”
江氏连忙应了,那鸡还是二郎偷偷去杨家捉回来抵自己鸡的。
刘氏拍了拍手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猪。”
说着就朝着猪栏那边去了。
李厚仲也几口扒光了碗里的番薯麦黍子饭,有些出神地望着院子外头渐渐黑下来的天儿,良久才叹了口气。
晚间没啥事儿,李厚仲抱了竹篾子在堂屋门口的门槛上坐了,寻思着编个稍微大点儿的竹篓子,正用刀劈着竹皮子呢,李欣端着碗浓茶晃悠到他面前挨着他在门槛上坐下来,轻声叫了句:“爹。”
李厚仲忙应了,有些手足无措地把刀搁下接过茶碗。
李欣看着他喝了口又把茶碗拿回来,却不走,就那么静静地挨着他。
李厚仲不自在地道:“咋还不去睡?你身子骨不好,得多休息。”
“老歇着,骨头都散架了,对身体也不好。”
李欣柔柔地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李厚仲粗糙的手上,轻叹了声说:“爹,你别怪娘发脾气,她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诶,爹知道,知道啊。”
“爹你不吭声,心里头委屈也自己个儿受着,这样不行。”
李欣支起手托住下巴,慢慢地说:“这几年我虽然没在家里,但也知道爹跟娘关系不怎么融洽。
为着我的事儿你俩怪自己的怪自己,怪对方的怪对方,好好的两口子有时候都跟仇人似的。
说起来我们是一家人,我都不在意的事情,你们也没必要在心里憋着气儿不顺畅。”
李厚仲静静地不说话,李欣看向他劝道:“娘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大了些,说话不好听,也是在发泄自己积累了好些年的怨气。
但话糙理不糙,娘心里有怨也是有来由的。
三叔是您亲弟弟,您对他没任何不满,不设防也是正理,但娘到底跟三叔他们家隔了一层。
娘心里在乎的是咱们这个家,为的也是咱们这个家,今天的事儿爹要是觉得难受,关上门你跟娘好生说叨说叨,可在爹心里,不能怪娘怨娘。”
李厚仲缓缓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声音有些哽咽,“都老夫老妻了,也知道她是啥性子,我不怪也不怨,这些年她为咱们这个家付出太多,也是我不争气……”
“爹那会儿好赌,如今也改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
李厚仲眼眶微微红了,忙不迭地点头。
李欣又道:“一家人过日子,总得有商有量的,遇到事儿也得多让家人拿拿主意,这才能把日子过好。
爹以后做人别那么实诚,古话说,亲兄弟,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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