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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郑家礼。”
“就是他。”
“……嗯。”
只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做评判,周冰颜跟在对方身后,往卧室门口走去,屋子里空了,仅留下敞开着的落地窗,透进早春缺乏热度的风,和浅白色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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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外胭脂胡同一处很隐蔽然而精巧绝伦的小宅院里,二楼的某一间房,门窗都敞着,穿堂风带着一丝微凉,吹得正对着宽大的穿衣镜整理头发的男人一阵寒噤,打了个喷嚏。
“郑公子,染了风寒了?”
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随之靠近的,是个花枝招展的男子。
脸上的脂粉还有残留,梳着女人发髻,行为举止也像个女人的粉面小生黏黏腻腻贴过来,白嫩的指头滑到对方背上。
而男人给他的反应,是另一个喷嚏。
“见了活鬼。
到底是谁骂我……”
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这位郑公子没有理睬背后雌雄莫辨的那个,只念叨了一句,“看八成是姓夏的……”
“姓夏的?”
“夏广霖,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学究。”
“郑公子正年轻,何必跟个老棺材瓤子计较?”
“……嗐,也不是老头儿,就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你懂不懂?那种一肚子阳春白雪子曰诗云……算了,多说无益。”
牢骚的言辞并没有打算进行到底,男人打好领带,微微抬着下巴,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换了几个角度,似乎在尝试什么样的眼神对众生最有杀伤力似的,最终流露出满意神色后,伸手拽掉还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行了,我先走了。”
“这么早?”
“不早了,我今儿还有个文友会非去不可呢。
半路上在暨春园吃个饭再过去,正好能迟到得恰到好处。”
心安理得说着迟到,郑公子在对方脸颊上敷衍了事地亲了一下,“得了,秀儿,下回来我还找你~”
只扔下这么一句谁都知道不可能实现的承诺,郑公子迈步就往外走,踩着锃亮的尖头新皮鞋下楼时,身后就传来“秀儿是哪家的小骚蹄子?我花名是红琯你又忘了!
再叫错就别上我床!”
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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