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韩生的老者面带和蔼,但话语让萧尘感到头疼。
上来就一阵赞美,又直言自己身体不佳,易激动血压升高,暗示不要刺激他,最后还以退为进,将谈话艺术运用得淋漓尽致。
“老而不死是为贼,果然年长者都是老狐狸。”
萧尘心中暗讽韩生,随即连忙面带微笑向韩生拱手:“韩老您好,久仰久仰。
您光临小店,怎能说是打扰,应是屈尊才是。
况且我那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得您动容,如此拙劣的技法,想必入不了您的法眼。”
韩生闻言挑眉,他也听出了萧尘的意思。
这小子一开口就把自己放在晚辈的位置,姿态放得很低,现在场面尴尬,只要自己稍提要求或别的事,恐怕会被扣上欺幼的帽子。
果然如常老所说,是个小狐狸。
常老看透两人初次交锋,萧尘已占据主动,当即叹了口气,看来这老友要栽了。
胡戈则默默坐在常老对面,静观其变。
萧尘与韩老的对话犹如神仙过招,他没资格插手,还是做个旁观者为妙。
萧尘见韩老面色沉郁,心中暗笑,自己算是把他架住了。
只要他还要这张老脸,应该就不会提出预期的邀请,算是省去了一桩麻烦事。
毕竟萧尘与这位韩老素未谋面,他主动上门,必有事相商。
无事不登三宝殿,确是至理名言。
然而,让萧尘意外的是,韩老这位老前辈并未按常理出牌,反而笑着拍了拍萧尘的肩膀:“不错不错,你很有礼貌,我很欣赏。
既然你说久闻我大名,想必也知道我二胡技艺尚可,你也认识到自己手法不纯熟。
作为人民导师,我觉得有责任指导你一番。
毕竟你是棵好苗子,现在拿出二胡,我给你上一课。”
韩生的话让萧尘冷汗直冒,连常老也忍不住侧头不敢看他。
这话太过无耻,任何人都能听出萧尘是在客气和谦虚,但韩生就这么硬生生地抓住字面意思,顺势与萧尘攀谈起来。
“韩老先生,我也不与您绕弯子了。
拉二胡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就不劳烦您浪费时间了。
若您是来用餐,我热烈欢迎。
若是来探讨音乐或收徒,那您来错地方了,这里是餐馆。”
既然韩生不顾颜面,萧尘也不再虚与委蛇。
“音乐无国界,音乐无尊卑,业余爱好也是爱好,可以深入研究。
不然我邀请你去听两天我的大课,加深对二胡的理解,如何?”
面对萧尘近乎逐客令的话语,韩老索性连最后一丝脸面也不要了,大大咧咧地向萧尘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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