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康乾是要和我一起的,可是他要写论文,最后,只有我一人成行。
我没有固定的行程,兴致所至,让人留恋的风光使我原本只有一个月的假期,被我一路停停走走,延长了一倍。
打电话回去报平安时,金银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回去,学校里的先生真的要把我给当掉了。
我只好结束这一次美妙的旅程,准备返家。
所以,维罗纳,我的终点站,我来了。
信步走在傍晚的维罗纳街头,夕阳的玫红色光线,映照在古老的石头墙壁上,漾开浅浅的奇特反光。
黑发碧眼的意国男孩自我身旁经过,抛给我单纯而友好的微笑。
他不知道我是谁,是否拥有巨亿身家,他笑,是因为我是一个陌生的外国女子,独自徘徊在异国晚烟渐起时分。
我也回他一个微笑,没有丝毫压力。
我同他,是在异国他乡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参观完当地的天主教堂,我乘车前往旧城区,循着观光地图的指引,我找的了S。
FrancescoalCorso女修道院。
这里十分偏僻,所以,很安静。
绿树掩映,穿过院内的湿壁画博物馆,步下一段感觉甚为阴暗的阶梯,我看到了安息在这里的茱丽叶。
静静站在她的墓前,我能感觉到八个世纪前,未能长大成人的少女的哀伤。
她与罗密欧,生不能同衾,死亦未能同穴,她在这里,而他,却在史卡利杰家族的家庙里。
他们,甚至没能葬在同一处墓地之中!
默默凭吊完,我慢慢退出墓园,刚想拾级而上,就听到隐约的讲话声,虽然我不太听得懂意大利语,但从交谈者的语气、语音和语速听来,他们是在争吵,而且很激烈,我数次听见他们提及“Giotto”
这个名字。
驻足等了一会儿,我才走上阶梯,重新走在穿堂上,向湿壁画博物馆的展示室走去。
蓦然,一具倒在地上,身上伤口仍往外汩汩流血的人体震撼了我所有感官。
愣了大约数秒钟,我省过神来,奔到他身边,蹲下探他的鼻息,他已经很少再有吸气的迹象,瞳孔也已经放大。
他身上的致命伤口来自左胸,看起来似乎是被锐且薄的利器所刺。
我只得往外跑,高声用英文叫“Help”
。
修道院里的人被我惊动,出来观望,然后用蹩脚的英文指手画脚地与我沟通,终于有人听懂了“有人受伤,快死了”
的句意,朝我指的方向跑去。
同时,修女报了警。
随后,我被请往警察局。
“Money小姐,伤者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死亡。”
接待我的是当地警察局的局长。
“我很遗憾。”
这是真的,如果我在听到争执声时就走出去的话,他也许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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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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