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一个人千里迢迢来我们这里,工作上我们帮不了你,生活上——”
“我不是做白工,我拿工资的。”
刘悦川是个执拗脾气,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她担心自己说话太直伤小周的心,缺乏人情世故的大脑想了几圈,终于找到一个好理由:“我,我想住在海边。”
小周还是劝她,“靠海的房子会返潮,海浪有时也很吵。”
刘悦川是内陆人,不明白‘返潮’这种专业术语,对大海的认知只有电视里的海边别墅。
小周也有内陆同学,知道他们对大海有种浪漫的幻想。
人是干不赢幻觉的,小周很快妥协,指着西边,“海在那里。”
小别墅和海边是条对角线,走过去要穿过整个村子。
傍晚时分,路上行人很多,玩耍的孩童,下班的中年人,也有老人去小食堂吃晚饭。
大家姿态悠闲,好像时间总是宽裕的。
刘悦川久违地想起自己在医院的时光。
那时我在做什么。
她想,跟手术,或者吃冷掉的外卖,不然就是交班回去睡觉,准备晚上的夜班。
村民和小周很熟,对刘悦川也热络,虽然第一次见面,都很亲切地喊她‘小刘医生’或者‘小刘大夫’,问她来无忧乡累不累,嘱咐她有困难一定找他们帮忙。
刘悦川发现,他们身上都有太阳晒过的气味。
太阳晒过的花草香味,太阳晒过的海水咸味,太阳晒过布帛,皮肤和头发的味道
……这些气味和被紫外线灯消过毒的区域的味道有些像,又很不一样。
刘悦川熟悉的气味是一次性乳胶手套,消毒酒精,和被止血器炙烤过的人体组织……都属于干燥又带着凉气的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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