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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盯着那个把手,就像是盯着通往过去的一道深渊。
“你今天真的不对劲。”
詹姆抱怨:“我想你该改善一下作息,比如——”
门开了,一个黑发青年站在门口,长得和布莱克非常相似,但气质却完全不同。
与穿着非常麻瓜的男人相比,他的巫师袍被打理得优雅整洁,是个彬彬有礼的小少爷。
“我在会客室都听到了你的声音。”
他说:“怎么不直接进来?”
雷古勒斯在阳光下的门厅里挺直了背——他每次和哥哥说话时总会这样,那是一种期望得到重视的姿态。
布莱克一阵眩晕,他仿佛看到了霍格沃茨战火中炙热的气焰,混合着焦土和血的气息,已经很难辨认面容的小布莱克就躺在尸体中间,他被烈火灼烧,青白的眼睛望向自己。
他那刚刚成年就深埋水底的、唯一的弟弟。
雷古勒斯和詹姆对视一眼,犹豫道:“西里斯?”
布莱克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雷古勒斯习惯了哥哥的冷淡,他默默让开路,看着对方大步流星走进古宅。
只有布莱克自己知道,他不能让自己失态,只能匆匆越过青年。
他在走廊尽头停下,一副挂着黑色幔帘的油画镶嵌在墙上,克利切在一边冲他不太情愿地鞠躬。
雷古勒斯在他身后咳嗽一声:“还是不要打扰母亲了吧,上次她只是让你邀请卡洛尔·沙菲克跳舞,你就跑出去半个月——”
是了。
他想,在和平的世界,他好像只会因为这个和母亲翻脸——浅薄的、简单的令人感慨的幼稚。
布莱克站在仍旧不甚明亮的走廊,隐约窥见因为女孩而变得温和明亮的老宅。
他习惯了那些温暖。
雷古勒斯的出现让他猛然回神,他耽搁太久了,必须尽快回到现实。
带着硝烟的、残缺的现实,却存在那个女孩的现实。
“埃拉朵拉之心在哪?”
他问。
雷古勒斯愣了愣:“不知道。”
他说:“母亲走后没有指定继承人,家里很多东西都被封存了。”
“如果您愿意娶一个纯血小姐,您会自动成为布莱克下一任家主。”
克利切补充道:“这是女主人留下的要求。”
雷古勒斯点点头。
这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布莱克环视着熟悉的家,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和自己仅一臂之隔的弟弟。
“我得走了。”
雷古勒斯看上去有点失望,但他也没有阻拦。
“下周末格林格拉斯家有一个小晚会,请帖在我这。”
雷古勒斯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他们要聊点生意上的事,我不太能说的上话……呃,你会去吗?”
这里的布莱克当然不会去,但真实的格兰芬多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弟弟为他承担了更多——他愿意弥补一些虚幻的遗憾。
“当然。”
布莱克说完上前一步,出乎所有人意料搂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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