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做过的坏事,不外那些。
有些深埋在身体的记忆,烙印在了皮肉上,想起来时,全是凌乱、汗水、微喘,任凭时间也抹不掉。
她想逃避的。
但今天逃避,明天也还是要面对,他既然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就是提醒她时间已到,不要再躲,躲不掉的。
还是要说清楚。
许愿喝出一口气,生出一些近乎悲壮的勇气,转身朝晟达走去。
楼上,林季延看着某个黑点踟蹰原地好一会儿,终于动了,方向正是朝着晟达,他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随后,双眸幽深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
又赌赢了。
英格律所内已经没人,很多办公室已经熄灯,前台也暗着,毕竟时间太晚了,律师们再忙也不会加班到这个点。
穿过没什么光亮的走廊,她望着那唯一亮着灯的办公室,知道也有例外。
脚步很轻,她最终神情黯然地站在了门口。
落地窗边的林季延转过身来,两人目光相接,持续了好几秒。
好像要补回前两次人多嘈杂,没法进行太久的对视。
失去的三年时光足以磨灭很多痕迹,因此也需要仔细确认一遍,眼前的,确实是那个人。
林季延将空了的酒杯放下,身姿笔挺地站在她眼前,他好整以暇地凝视她:“工作怎么了?”
许愿神情讥讽:“你不知道?”
林季延倒是磊落:“我虽然自认很强,但还没有把手伸到电视台的本事。”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俯身,微带戏谑地看进她眼底,“干记者那么辛苦,我找点路子,干涉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离得很近,近到许愿可以闻到隐约的酒香,丝丝缕缕,令她惶惶不安。
她下意识退了退,抗拒跟醉鬼打交道。
“你喝酒了?”
她戒备地问。
“喝了一点。”
他意味不明地笑,英俊的眉眼因为她的到来,都是舒展的,“你要是在楼下再磨蹭一会儿,我就真醉了。”
言外之意,他此刻是清醒的,没有醉。
许愿并不适应这样热意腾腾的他,人前疏离冷淡,一旦站在她面前,连目光都是热的,勾勾缠缠,磨灭理智,让人忘了他本质是个很坏的人。
心机深沉是他,不择手段也是他。
许愿仍旧清醒,如今的她,很难被他所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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