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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陆氏兄妹与几名门下弟子结伴外游,一去,也是一天。
天色渐晚,欧阳无咎与陆英浩早早坐在饭桌旁候著,可霞色已尽,婢女已点上烛火,仍是未见陆氏兄妹的身影。
陆英浩不由皱眉,一双儿女在外游玩一整天,也不派人回来打个招呼,摊在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透,主人家的欧阳无咎虽然笑容未改,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却反而让陆英浩更是不好意思。
陆天昊和陆莺莺如此没有规矩,这摆明说的就是自己家教不严之过。
欧阳无咎也知道陆英浩心中尴尬,见他杯中茶水已干,便亲自为他斟上,边是劝慰道:“陆师叔不必担心,许是西湖风光怡人,陆世兄和陆小姐流连忘返,一时忘了时辰。”
陆英浩收回一直盯著门口的视线,拿起热茶喝了一口,叹道:“天昊自小机敏过人,深得门中众人欢喜,都被惯坏了……”
他看了欧阳无咎一眼,明亮的火光下,面前男子气宇轩昂,英伟出众,日时与他商议之时,但觉此人做事细致周长,面面俱到,临对血煞魔教处变不惊,微笑表相下并不是逆来顺受的软服,而是硬朗如铁的坚强。
与他那不成材又爱到处惹事的小儿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不由感叹:“唉!
天昊若能学得你一成稳重,我便不至伤透脑筋。”
“爹!
!
你干嘛在外人面前贬损孩儿?!”
脆声响起,陆天昊闯入厅来,可他那模样让欧阳无咎和陆英浩忍不住目瞪口呆。
“昊儿?!
你这是怎麽回事?”
就见陆天昊出去时穿著的一身雪缎长衫弄得脏兮兮的不说,还有好几个黑糊糊的手印,不仅如今,爱整齐的他头发凌乱不堪,束发的青玉簪子也不知所踪,若非认得他那张脸,陆英浩实在要以为闯进来的是个乞丐。
连欧阳无咎都瞪大了眼睛,陆天昊注意到他的视线,这才想起自己一身狼狈,脸颊忽然红了一下,随即瞪了回去:“看什麽看?!”
欧阳无咎连忙收起打量的视线,起身过去,关切问道:“陆世兄怎麽搞得……呃,有些狼狈,可是在路上遇了困难?”
陆英浩也是奇怪:“昊儿,到底怎麽回事?你姐姐呢?”
见父亲来问,陆天昊瞥了欧阳无咎一眼,随即说道:“今日不知发生了什麽事,好是倒霉……一大早出去与莺莺到西子游湖,开始风平浪静,却在画舫走到湖中心时翻起大浪,将画舫掀翻,我们乘上小船逃生,就在差不多划到岸边时又被一个大浪给掀翻!”
“所幸我们都识得水性,好不容易游上岸去,便寻了个客栈歇息让小二给出去买些衣物替换,谁想结帐的时候身上的银票都给水泡烂了!
!
师兄他们身上带著的碎银也都掉进湖里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也没处借去,这里的小二好生蛮横,不肯说理,本来我想揍他们一顿……”
陆英浩闻言不由皱眉,他们本就不占理,居然还想干这种以武欺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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