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两年之前逼他回头,晏冷淡几乎很少对路修远发难。
当然,像眼前这种撒娇似的发难不算,晏冷淡不过是换着法子向路修远撒娇罢了,无意为难。
路修远笑了一下,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是无声的珍视:“晏氏从未与唐森合作。”
“我不管。”
晏冷淡不讲道理起来也是真“不讲道理”
,他对于向路修远撒娇这件事永远乐在其中。
他颐气指使,理直气壮,任性至极地命令年长的爱人:“哄哄我!”
“好了,晏。”
路修远从善如流地决定哄他,一句话就摆平了晏冷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告诉他们这件事。”
很好哄的晏冷淡马上就高高兴兴了,指间的温热曾一触即逝,又在晏冷淡爱娇地靠近里,星星点点、密密麻麻。
路修远温柔地轻吻着男人的手指。
晏冷淡的手指是纤细的,白皙的,无论怎么看都比例适中又完美,好像没受过一点伤痕。
但牵过不知多少次这双手的路修远却知道,这双在他人眼里宛如艺术品一般的手、手掌处是如何的覆满了细小的薄茧,和颜色浅浅的疤痕,又曾经历过不知几次的危险。
每一次,路修远亲吻着这两只手的手指时,都会有一些克制不住的心疼。
“没有关系。”
晏冷淡看出他垂下的眼掩盖的情绪,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虔诚和心疼,他低下头碰了碰他的鼻尖:“这是每一个继承人的必修课。”
男人说得轻描淡写,路修远却从来不会听过就算。
他抬起手,五指陷入他的头发,点了点他的嘴角:“我真希望,你能永远安好健康。”
或许是两年之中,第一次提及往事的关系,晏冷淡与路修远相处的气氛总比寻常更多了些微妙变化,和眷恋情深。
庄园里如今人来人往,每一个都是晏冷淡信得过的手下和亲信,甚至有不少人都知道路修远的身份,和同晏冷淡的关系。
但是就像已经离去的几位远东负责人,哪怕只是第一次打个照面,也没人敢不对他客客气气,毕恭毕敬,全都拿出接待的最高标准,连个有色眼镜都不会给。
这样的尊重,靠的就是晏冷淡只对他表现出来的和风细雨,还有他们之间萦绕着的、能被一眼看出来,缠缠绕绕的默契。
能混到这个位置的社畜,能在晏冷淡身边干的下去的精英,无疑不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自然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无声蔓延的不是暧昧,而是某种更深邃也更不能言说的东西。
种种细节重叠之下,所有人都推敲出一个事实: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在晏冷淡心中份量很重的男人。
很重,是重到什么地步?有些聪明人意味深长地对视,尤其是当发现路修远的办公地点就在晏冷淡的隔壁。
——重到,恐怕连那个,在婚姻上夺得晏冷淡宠爱的于玚都不可及。
晏冷淡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男人笑了起来,一个用力就将爱人带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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