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了迟到了,天要塌下来,地要陷下去。
程季康漫不经心地看她穿衣,扎头发,缓缓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说,没必要急,我送你去。
何澄奶奶八十岁大寿,在海鲜酒家摆下寿宴。
明明就是每天相对的家人,姑妈也是常见面的,但何妈仍然无比紧张这种场合。
刚来香港时买下的二手LV,平时珍藏供养,只在同学聚会等场合派上用场,现在正是时候。
又特地到街坊发廊做了发型,化了妆。
提前几天,何妈就对何澄耳提面命,让她今日早些下班,早点装扮了过去。
谁料到她一直没接电话。
何妈气得不轻。
何湜也刚买了手机,给姐姐发短信,问她去哪里了。
何澄却一直没回。
一家人扶着奶奶去海鲜酒家,一路上,何湜替姐姐说话:“她肯定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在做采访,不方便回复。”
何妈气呼呼,说她那份工作,薪水那么少,又辛苦。
以前倒也罢了,采访财经新闻,还能接触些上流社会人物,现在每天跑九龙新界,入工厦围村,有个什么意思。
她又趁机提醒何湜:“你啊,以后一定要坐写字楼,不要像你姐,跑来跑去。”
何湜从来不把爸妈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又没成功过,哪来的经验之谈指点别人。
但她也从不跟何妈辩解,因为何妈会恼怒于自己身为家长的权威被挑战。
刚到酒楼门外,正好碰见姑妈姑丈一家。
表姐伸出手去扶奶奶上台阶。
奶奶嘀咕着,哎哟这台阶这么高,我怎么走。
表姐哭笑不得,这不是你上个月还在这里饮过茶么,怎么突然就端起架子来了。
表姐夫原本正跟姑丈闲聊,谈论特首的施政报告,这时特地问,怎么表妹何澄还没来?他对妻子娘家其他亲戚从不上心,但那次后,开始在意起何澄。
何妈立即虚张声势:“何澄太忙了,临时有个紧急采访,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不过她说了,回来要给奶奶补上生日蛋糕。”
姑丈奇了:“阿妈又不能吃甜的,这次都没买蛋糕。
阿澄还要补上生日蛋糕,给谁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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