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声将两人的酒杯都倒满,递给孟青一杯,笑了笑,说:“日子定在什么时候了?”
孟青双手接过,有点不自在的说道:“定在了十月初八。”
傅玉声吃了一惊,说:“这不就快了么?”
孟青勉强的笑笑,并没说话,傅玉声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着急,心中烦乱,也没有心思开他的玩笑,半天才说:“虽然孟老板这样说,喜帖就算了,可是礼我却不能不送。”
孟青没想到他说这个,愣了一下,才说:“这算不得什么,三爷不必费心。”
又笑着说:“我不能老躲着三爷,等过了这阵子,我还要来给三爷赔罪呢。”
傅玉声想了想,也笑了,就说:“那我等孟老板纳妾的时候再送礼吧,只是那时候却不能让尊夫人知道了。”
顿了顿,笑着说:“孟老板这是给我出难题呢,知道我不敢得罪骆姑娘。”
孟青犹豫了一下,才说:“她不会为难三爷的,三爷放心好了。”
他想了想,又说:“三爷,孟青说句话,三爷不要生气。”
傅玉声见他这么郑重,心口一跳,竟然有些发慌,说:“你讲就是了,我哪有这样的小气。”
孟青沉默片刻,才说:“烟土公司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好了。
烟土打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三爷都不必过问。”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递到他面前,说,“我已经拟好了一份字据,摁好了我的手印,正好也交给三爷,请三爷过目。”
傅玉声要办这个烟土公司,原本就是权宜之计。
孟青这样说,摆明了要和他划清界限。
若是换了别人,他巴不得赶紧撇清了,一分也不沾。
只是同他说这话是孟青,就格外的让他伤心。
孟青说那句“烟土打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的话,听在他耳中,分明就是在怪他了,怪他私贩烟土却不知会他。
骆红花这样精细的人,难道不曾验过他的货,若是验过,就该知道仓库里只有洋棉,并无烟土。
孟青这样疑心他,怕是与骆红花脱不了干系。
他胸中憋着一口闷气,拆开信封,将里面的字据取出来一看。
原来孟青写的是烟土公司分成的事,其中写明所得的净利各家的抽头除去,剩下的都算在傅玉声名下。
傅玉声看了大吃一惊,说:“怎么能这么写,”
他生了气,坚决不肯收,说:“烟土公司的钱,我是万万不能要的。
孟老板办烟土公司也是为我出头,我怎么能收这份钱?”
孟青就笑了,说:“我的就是三爷的,这个钱我留着也没有用处。”
傅玉声半晌说不出话来,深深的看他,孟青被他看得有些狼狈,掩饰般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低声的说道:“三爷收着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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