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那些梦一般的过往都没了,他如今只能奢望着远远的瞧那人一眼了。
他如今还求什么呢?
他从此就在那寒潭边守住了。
渴了,就吃野果,饿了,就捉野鼠吃。
他如今也大不如前了,因为没了狐珠,又把自己的元气渡给了那人,他几乎没了半条命,又只是一心牵挂那人的生死,弄到了如今这样渐渐形消影灭的样子,哪里还有力气捕食。
他有时也下去那寒潭里。
他再也不觉得那潭水冰冷刺骨了,只觉得甘之如饴。
只要沈在潭底,闭上了眼,他就觉着到处都是谭渊的气息了,就好像仍旧和过去一样似的,哪怕那不过是一时片刻的回忆。
他那时并没有骗秦少。
谭渊的确是回来了这洞云山里,甚至仍旧住在之前住过的那个石洞里。
只是那人自从回来了洞云山,就夜夜不归,日日在外,也不过偶尔才回来那洞里歇歇脚似的。
他虽然心里说着不要离那人太近,可还是忍不住要守着。
他见那人极少归来,便又担忧又焦心,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了,可他也只敢远远的看着,哪里还敢再走得近些。
直到第七日,那赤红色的太阳一点点的沈了下去,夜色慢慢的弥漫开来,柔柔的落了下来。
他远远的看着那洞口,终于等到了那人从洞里出来。
谭渊头发也披散着,衣裳也只是随意的系了系,手里提着那口剑,就慢慢的就朝山后的寒潭走来了。
这还不算什么,只等那人走近了些,那满身浓重的血腥气直逼到了他的面前过,让他头晕目眩,不由得就生出了惧意。
他惊异的望着那人,过了好半天,才终于记起了秦少的话,是了,谭渊是成魔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既然成魔,就要取血食。
谭渊如今既然成魔,自然是大开了杀戒。
他不由得心痛万分,想着谭渊在洞云山这么些年,从来不曾害过一条命,可如今,却是一步又一步,再难回头了。
他眼看着谭渊一步步的走到了寒潭边,也不解开衣裳,也不走下潭去,只是站在一旁怔怔的望着那潭水。
他便觉得心惊,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虽然心急,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看着那人突然狂笑了起来,然后就一步步的走下了那寒潭去,也不脱衣裳,只是要往潭心走,然后就闭着眼沈了下去。
那潭水原本就如同万年寒冰一般彻骨的冷,谭渊沈了下去之后,身上的血腥气竟然就被那潭水盖住了,他在一旁等着,心里实在是又急又怕,等了许久还不见那人浮上来,他心里虽然也知道这寒潭对谭渊只有好处,可还是不免揪心。
直到月上中天,谭渊才从潭心慢慢浮起,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整个人盘腿坐在水面上,手心里捏着那颗龙珠,那把龙骨剑也被洗得寒光闪闪,被谭渊一挥,就犹如流星一般,几乎能斩透那浓浓的夜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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