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的情形,哪里容得了他多想。
他又心虚又愧疚,也不敢多看谭渊一眼,又怎么会想得到谭渊竟然一掌拍向心口,自取死路?
谭渊那一掌拍的不是自己的命,是他陈惟春的心呵。
他抬头的那一刻,只觉得他的心都要被谭渊那一掌拍碎了。
天塌地陷,也不能这样大的慌恐了,那时那刻,他真的是再也受不住了。
他真是宁愿自己从来不曾回去过那洞云山,从来不曾在那坟地里遇上了那人,又或者,从不曾来过这世间。
他搂着那人,看那人双眼紧闭,气若游丝,就只觉得浑身都是一片冰凉,整个人都被挖空了似的。
听到秦少说能救,他就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剖出来做成药喂那人吃下去。
秦少在房里看着那人心口上的伤,他就寸步不离的守在那门外,看着谭渊躺在那挽起的帐子之后,一动都不动,就觉得胸口针扎一般的痛,恨自己怎么就没死在那片坟地里。
那时他多想进去看谭渊一眼啊,可又实在不敢,他怕他看了谭渊的伤,就再也受不住,忍不了,撑不下去了。
秦少曾问他,‘你没了狐珠,从今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他惨然一笑,从今以后?他哪里还敢想什么从今以后?只要能亲眼看见谭渊醒来,他就离得远远的,一心等死就好了。
秦少见他这样,暗暗心惊,也不敢再逼问,可心里又实在是怕这人一心寻死,便同他说道,‘陈兄,我有个主意,或许能让他认你不出,怎样?
那时他听了这话,只觉得胸口里盛着的那颗心砰砰直跳,几乎要跃出了喉咙。
原本犹如一潭死水的心湖,又荡漾起了一丝波纹。
他那时心里想得却是,倘若秦少能让那人认我不出,那我岂不是可以远远的瞧着他了?我也不要那人认我出来,我只要能瞧他几眼,让我知道他从此以后一切都好,我便心满意足了。
秦少既然说出了这话,怎么可能让他不心动呢。
他既然动摇了起来,眼底就有了些乞求的神色。
秦少就在心底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这药极其的阴毒,服用之后,有剖心刻骨之痛,......况且谭兄他也不是别人,只怕万一真的认出了你来......,你,唉,......你可要想好了再来答复我。
他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起来,他哪里还用多想,他怕什么呢,他只要离得远远的,瞧上几眼就好,不是么?
他宁可死,也想要谭渊醒来,想着能够多看谭渊一眼。
秦少虽然也对他说了,想要凭借这药瞒天过海,只怕不是十拿九稳。
可对如今的他来说,哪怕是针尖大的那么一点希望,他也想紧紧抓在手心里,不放开了。
秦少见他这样,知道他有了这么点盼望,自然是不会求死了,虽然松了口气,可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是不应该了,但心底还是怀了个万一的念头,想这两人都安然无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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