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听他这麽说,就有些著慌,说:“教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想……”
他说到这里也有些狼狈,声音低了些,说,“想请教主劝劝他。”
“劝他甚麽?”
何燕常抬头看向他,即便是看不真切,却也晓得此刻眼前的人诚惶诚恐。
他颇有些不解,想,曹真在他面前一向还好,怎麽说起沈梦的事来就这样小心翼翼?
曹真犹豫的说道,“想请教主劝他认了白梦麟。”
见何燕常仍是不解,便又说道,“属下先前同他提过两句。
他以为是属下哄他,丝毫不信。
可那孩子一看就是他的骨血,与他生得彷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得,如何不是?”
何燕常有些惊讶,不由得反问道,“他知道?”
曹真也有点愣了,说:“属下同他说过的,难道他不曾同教主提起?”
何燕常心里有些窝火,想,原来竟是这样?便笑了一下,说:“那你当面问他。”
曹真听得糊涂,正要开口发问,便听到门外有人恼怒的说道,“你休要胡说,我哪里来的儿子。”
话音刚落,便看到沈梦推门进来,脸色难看之极,浑身都是怒气,步步逼近。
曹真硬著头皮说道:“你同白锦姑娘难道不曾有过甚麽?费长清查了册子,算著白梦麟的生辰,那两月正是你在金玉楼徘徊不去的日子。”
沈梦脸色发青,急切的同何燕常说道,“你休要听他胡说,我不过是……”
挣扎了半晌,终於咬牙说道,“我是在金玉楼徘徊不去,可我并不曾与那女人行过房的。”
何燕常却彷佛闻所未闻的一般,只问曹真道:“白梦麟当真与他一般无二?”
沈梦与他怒目相视,曹真不敢看他,低声的应道:“果然像极了的。
我领著那孩子去教里走了走……不只我一个这麽觉著,当年见过沈公子的人,都是这样觉著。”
何燕常哦了一声,便对沈梦说:“你那时年少,也说不准的,难道你在花楼里不吃酒的麽?酒兴上来,做了甚麽,哪个晓得?”
沈梦恨恨的瞪著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同你说过了,我同她不曾行房,你怎麽就是听不懂?”
曹真也不敢插话,只是在旁边屏著气等著。
何燕常静了一会儿,才答非所问的说道,“挺好的。
……这孩子不错,我倒是有些喜欢。
你认了他罢,便当做是我的血脉一般,也不是甚麽大事,何必动气?”
沈梦被他气得不轻,也不再与他多说,转过身去沉著脸问曹真:“那姓白的在哪里?”
曹真愣了一下,说:“在东山的客房里住著,怎麽?”
沈梦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曹真跺了一下脚,想要跟去,却又有些不敢。
何燕常便说:“你跟去看看罢,别吓著人家。”
曹真如释重负,急匆匆的跟了出去,顷刻间就听不到两人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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