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意见他不讲理起来,也有些赌气,便不肯同他说话,只是背过身去,也不看他。
直到两人落下云头,如意还是不肯与他讲话,吴赐人眼见着他后背挺得笔直,丝毫不肯回身看他,也一时火气,紧紧闭口,半句也不多说了。
两人一路上都不曾开言,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却又都不肯先低头求和,便僵在那里,谁也不看谁。
如意想起在古家那些时日,心中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落寞。
他在那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知自己究竟是谁,也不知自己的来历渊源,周遭的人长大的长大,老去的老去,只有他,从来不曾老去分毫,那些曾经的惊慌和惧怕,如今远了淡了,可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那么的难过寂寞。
那时的他孤零零的一个,不记得吉祥,不记得师尊,更不记得阿衡,那时便只有那个痴儿与他亲近,不曾惧怕,不曾疑忌。
叫他如何不与那痴儿亲热呢?
吴赐人捉着他手腕,不许他进去,如意臭着脸与他在门外僵持。
吴赐人伸手捏住他的脸,似要发作,忍了又忍,才说,「我那时不过是说与龙女结了亲,你便伤心得那样,冲我莫名其妙的发着脾气,恨不能永不见我了似的。
方才眼看着你对他这样亲热,才晓得你当初生气的缘故。
原来看你对别人这样好,总是忍不住要发怒,我不许你与他亲近,你却还问我为什么,难道真不是有心要气我的么?」
如意有些吃惊,半天才回过神来,结巴的问道,「我那时自然是嫉妒,你都与她成亲了的,我与小少爷却不过是亲人一般的,与你又大不相同。
」
吴赐人见他这样说,却不以为然,笑了笑,才说,「我知道你与我不同,你这样的性子,在世上一遭,自然亲眷朋友都多得很,今日里有个少爷,明日里怕就有个老爷。
」
如意又好气又好笑,说,「他爹当初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吴赐人呵的笑了起来,也不再与他多说,将他一把抱起,就要进房。
如意见他不信,一副赌气的模样,便有些好笑,只是想起这人孤零零的身世,心里又有些替他难过,想了想才说,「在我心里,你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的,你看我都肯把命给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你当我是傻的么,你换一个来,看我把不把命予他?」说完就搂住吴赐人,红着脸去亲他。
吴赐人也不去掩门,直把他抱到床上,才低头在他唇边说道,「这句话我倒十分的爱听,再说一遍,说慢些。
」
如意脸红的越发厉害,哼了一声,却情不自禁般的搂紧了他,任由他肆意的亲吻。
那些情人之间的低语呢喃,虽然那样的教人难为情,却是这世上最甜蜜温柔的事,若是几句情话就可以让他的阿衡欢喜,他又怎么会不肯呢?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的阿衡,喜爱的却正是他那毫无遮掩的爱意。
那犹如赤子一般的情怀,比那些动人的话语更打动他的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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