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狄长袖有点儿忐忑不安地刮著栏杆子,木栏杆给刮了白痕。
彷佛等了一辈子般漫长,终於有了动静。
书房的门被推开。
兰雪踏出来了,嚣狄长袖立即问「那死老头跟你说些什麽?」俨然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态度。
「老爷问,在那儿那时被大少爷捡回来。
」穿上整齐黑衣的兰雪,跟之前的乞儿模样,是两个样子。
老爷?大少爷?那死老头子是给兰雪教育了些什麽啊。
「然後?」
「是不是探子,有什麽企图。
」
很好,劈头第二句竟然问,他带回来的人是不是探子。
嚣狄长袖暗暗咬牙,记下了这笔。
「再然後?」
「我到大少爷身边来,有没有分配什麽工作。
」
「你怎答?」嚣狄长袖几乎是可以预见兰雪的答案了,早知之前先给他来个傅导,好让他别太直话直说。
「没有。
我来伴你。
」
「好吧。
虽然意义上是对的,但你也未免答得太没技巧了。
」嚣狄长袖挨於栏杆之上,月光在发间洒下金。
他轻叹一口气「再之後,老头怎说?」
「他问我,是不是来当男宠。
」
「彭--」嚣狄长袖二话不说,踢开了书房门,立即闯了进去。
「嚣狄长流,你老胡涂了!?连儿子的性向都搞不清了是不!?」
一番争闹是少不免的。
嚣狄长袖反手拍上门,不敢让他刚带回来的青年目撃此幕,怕他立即带齐包袱逃走了。
关於家庭教育和归属感,还是慢慢培养的好。
虽然,兰雪到嚣狄府第一件习上的事,似乎就是老爷与大少爷的恶劣关系。
好大的一轮扰攘,在兰雪到嚣狄府来的那一晚,已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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