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毒粉不经血肉之躯,毒性不烈,有法可解,须经血肉沾传,方得致命。
世上事难两全,毒粉一着人体,却有一层隐隐碧绿之色。
石前辈在马姑娘的尸身置毒,若是只放在她衫上,倒是不易瞧得出来,但为了做到尽善尽美,却连她脸上和手上都放置了。”
胡斐听到这里,这才明白,原来这走方郎中用心如此阴险,竟在马春花的尸身放置剧毒,自己和程灵素势必搬动她的尸体,自须中毒无疑,忍不住骂道:“好恶贼,只怕你害人反而害己。”
石万嗔虎撑一摇,呛啷啷一阵响声过去,说道:“小丫头真是有点眼力,识得我的‘碧蚕毒蛊’。
汉人之中,除我之外,你是绝无仅有的第二人了,很好,有见识,有本事。
你师兄师姊那里及得上你?”
程灵素道:“前辈谬赞。
晚辈所不明白的是,先师遗著《药王神篇》中说道,‘碧蚕毒蛊’放在人体之上,若要不显碧绿颜色,原不为难,却不知石前辈何以舍此法而不用?”
石万嗔双眉一扬,说道:“当真胡说八道,苗人中便是放蛊的祖师,也无此法。
你师父从未去过苗疆,知道什么?”
程灵素道:“前辈既如此说,晚辈原是不能不信,但先师遗著之中,确是传下一法。
却不知是前辈对呢,还是先师对。”
石万嗔道:“是什么法子,你倒说来听听。”
程灵素道:“晚辈说了,前辈定然不信。
是对是错,一试便知。”
石万嗔道:“如何试法?”
程灵素道:“前辈取出‘碧蚕毒蛊’,下在人手之上,晚辈以先师之法取药混入,且瞧有无碧绿颜色。”
石万嗔一生钻研毒药,听说有此妙法,将信将疑之余,确是亟欲一知真伪,便道:“放在谁的手上作试?”
程灵素道:“自是由前辈指定。”
石万嗔心想:“要下在你的手上,你当然不肯。
下在那气势虎虎的少年手上,那也不用提起。”
微一沉吟,向慕容景岳道:“伸左手出来!”
慕容景岳跳起身来,叫道:“这……这……师父,别上这丫头的当!”
石万嗔沉着脸道:“伸左手出来!”
慕容景岳见师父的神色大是严峻,原是不敢抗拒,但想那“碧蚕毒蛊”
何等厉害,稍一沾身,便算师父给解药治愈,不致送命,可是这一番受罪,却也定然难当无比。
他一只左手伸出尺许,立即又颤抖着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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