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江逾白还是一举突破小乘境的天道之子。
甭管外人怎地惊疑嫉妒,惊雷峰的一众师弟都是实打实地为他高兴。
十四五岁的毛孩子们庆祝喜事的方式,无非就是偷几坛浊酒,聚在一处从天黑畅饮到天明。
夜班三更时,以容舟为首的惊雷师弟们从落虚峰的酒窖里捧出来一大坛竹叶青。
*
离火主峰的一处独门小院里,碳火炉烧得劈啪作响,周遭围了一圈少年。
他们个个神采奕奕,手里拿着大瓷碗,兴奋地盯着温在炉上的酒坛子。
清酒灼沸以后,由最小的师弟挨个给大家斟满酒碗后,屋里的气氛便越发活络了起来。
说是庆祝江逾白进阶之喜,却也只字不提此事,只是天南地北地胡吹乱侃。
站在门口望风的小师弟,只喝了两大碗就醉得晃晃悠悠了。
他憨憨道:“老人们说入冬日该喝烧酒,可都冬至了,,南境怎地也就凉飕飕的?到底何时才能飘雪啊?”
“是呗,这天气衬得咱们的烧酒都没滋没味了。”
容舟撇嘴。
南境气候温和,四季宜人,已是冬日却也暖光融融,细雨绵绵。
兴许十年也能迎来一场漫天飞雪。
故而世人常言:于北域踏青,于南境踏雪乃世间两大难事是也。
兴许是嫌闷了,江逾白随手推开雕花窗扇。
紧接着,如墨的夜色映入他漆黑的眸。
他附和道:“是啊,归元山又入冬失败了。”
谁知话音刚落,便有数片霜花迎风而入,落进众人的大海碗里,溶化于温热的酒水里。
……
这厮的嘴可真不灵啊!
回忆里的画面飞速闪过,容舟那时就觉得:他这倒霉师兄已经有了天道要与他作对的衰相。
雪越落越多,大抵有一指厚度时,满屋子的少年一窝蜂地跑出去踏雪。
容舟团起个雪球肢体略有僵直地朝江逾白撇去。
江逾白抹去鬓发出碎雪屑,弯腰团了个更大的朝他砸去。
当然动作也格外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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