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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远离闹区的高级私人医院,许隽意曾经来过这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并不陌生。
顾庭兰的助理在一楼大厅等着他,刚见到人就把他往病房领。
“您吃了吗?我帮您点个餐吧。”
许隽意到这儿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贴心的助理想到了这一层,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之后,直接给人安排上了,“附近有一家苏州私房菜不错,听说您也是江浙沪的人,也许您能吃得惯。”
许隽意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他知道照顾人确实要先把自己肚子填饱,便没有拒绝:“可以,谢谢。”
助理微笑一下,一边走一边点菜、结账。
“少爷刚醒,请来的护工刚喂了他吃了点东西。”
她继续道,“他现在很虚弱,如果您想要和他聊聊天的话,麻烦照看一下他的情绪。
医生说他现在不能太激动,要不然容易像之前一样晕过去。”
许隽意点点头。
两个人走路的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病房面前。
许隽意的心“咚咚咚”
地跳,呼吸都放慢了很多。
助理看出了他的无措,便先推开门进去打了声招呼:“少爷,许先生来看你了。”
里面传来顾砚舟有些嘶哑的声音:“哪位……许先生?”
他下意识地将许隽意出现在这里的可能给抹去了。
许隽意恨他。
许隽意不会来看他的。
可是下一秒,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出现在病房门口了。
虽然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顾砚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隽哥?”
他先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声,目光有些滞缓,然后拨开被子,想要下床,主动走向对方,却被一边的护工按住。
“医生说你现在要在床上休息的,少爷。”
许隽意慢慢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他看着现在的顾砚舟,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酸楚。
顾砚舟瘦得厉害,宽大的病号服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仿佛站不稳的样子。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顺着盖住了他的眉毛,肤色比分开的时候白了很多,显得乖巧中沾了点病态的感觉。
“你来了。”
他有点局促地坐在床上,整个身子窝缩在一起,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当然不会显得小鸟依人,只会有些笨拙。
“我现在是不是不太好看,不好意思隽哥。”
他将被子重新拢回自己的身上,一边慌乱地找事做,一边忍不住用余光瞥他,“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竟转换成浓重的鼻腔。
他一边道歉,一边抬起肩膀抹眼泪。
温热的泪水蹭到肩膀之后,在病号服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没有前因后果,顾砚舟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说“对不起。”
也许是没得说了,也是只有这一句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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