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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意他和许隽意交往,不管怎么折腾,只要不再偷摸自杀就好。
如果被妈知道他们姐弟俩逼死自己的小弟,他们日后到了地底下都没有颜面见她。
这一年半以来,顾砚舟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过。
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泡影,是一场随时会被打断的美梦。
幸福得太不真切了。
最开始大姐跟他这么说的时候,他还自嘲一笑,心想就算他们同意了又如何,许隽意再也不会回来找自己了。
但是没想到没过多久,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顾砚舟捧着许隽意的脸,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许隽意的长睫颤了一下,不过没有醒过来。
他的睡眠很浅,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都休息不好,眼下已经有了很重的乌青。
顾砚舟帮他掖了掖被,还好这单人病房的病床够宽敞,两个成年男人睡在一起都不是很拥挤。
助理的晚饭已经送来了,但是顾砚舟没让人进来,只是吩咐她将晚饭放在外面。
现在是晚上七点钟。
许隽意慢慢睁开了眼睛。
顾砚舟心中一跳,看着对方的脸,问道:“隽哥,现在饿吗,我让助理把饭送进来?”
许隽意慢慢起身,当他发现自己躺在顾砚舟的病床上时,神色一滞:“你抱我上来的?”
“下面凉,我怕你感冒了。”
顾砚舟很小声地跟他讲话,“是不是太冒昧了?对不起,我只是……”
许隽意没想到现在的顾砚舟跟自己说话那么客气。
他们更亲近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只是将他抱到床上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呢?
“我是怕你休息不好。”
许隽意摇摇头,拍了拍他的头,下了床。
顾砚舟有些紧张地拉住他:“你去哪儿?”
许隽意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胳膊,轻声道:“洗脸。”
“就在这里洗吧,那边有淋浴室和洗手台。”
顾砚舟指了一下,“我让助理把晚饭拿进来吧,你吃完饭再走可以吗?”
许隽意瞥到顾砚舟的另一只手正在无措地捏着自己的衣角,整个人都低着头,似乎有意避开他的目光,便隐隐意识到,顾砚舟的心病真的很重。
他掰开顾砚舟的手:“你别那么紧张,我不走,我是你姐请来照顾你的。”
顾砚舟讪讪收回手,有点讷然道:“那我出院了之后你就要走了吗?是回横店吗?你在哪一片拍戏,我可以去探班吗?”
说罢,又像是觉得不妥,然后又加了一句:“我会挑你有空的时候,不会让人看见的。”
见他这副模样,许隽意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锐器刺穿了一样。
他记得从前顾砚舟对自己的爱是很大方的。
顾砚舟从前会花好几百万给自己布置盛大的表白现场,会野心勃勃地问自己能不能和林溪公平竞争,会在整个片场宣告许隽意是他的人。
他很幼稚,幼稚得毫无保留,幼稚得霸道又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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