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青一愣,道:"
舅舅果然高明。
我还真没什么机会由着自己的性子写字。
也罢,今天试试手。
"
三个人进了屋,海怀山打开地下的大藤条箱子,和海西棠一起把里边的草稿便笺拿出来摊在条案上,开始一张张整理。
有的是药方,有的是病例,有的是书籍条目注释,有的就是一段不知所云的话。
丹青看了看,其中居然还有皇帝起居录里的内容,不由问道:"
舅舅,这些东西……您不会是从宫里偷偷抄出来的吧?"
海怀山得意洋洋:"
然也。
要不我师徒二人何必摧眉折腰事权贵,在太医院委屈好几年。
"
丹青乍舌。
又是一个为追求事业奋不顾身的狂人啊。
这时海西棠理出一沓药方递来,丹青拿过案上的金粟冷光笺,略一凝神,提笔开始抄录。
起头的两张,写得还比较慢,到后来,速度逐渐加快,一张方子竟然只须看一眼,就从头默写到尾,再换下一张。
清理资料的两人起先只是偶而瞄他一下,没过多久,完全被他吸引,干脆放下手中的活,站到身后专心致志看起来。
海怀山拿起字迹已干的几张。
嗯,笔笔有源头,字字有来历,流畅舒展而又法度谨严。
又拿起后来的几张,渐渐脱了窠臼,飞扬跳动,摇曳生姿。
放下笺纸,再看案上丹青刚刚写好的两张。
只见笔画变幻无穷,满篇勾连呼应。
分开看,每个字如白雨跳珠,晶莹透亮,铿锵有声;整体看,所有字浑然一体,水起潮动,流涌回旋。
叫人每多看一眼,就多一种印象,只觉意随心转,纷至沓来,无边美景,目不暇接……
"
还有没有?"
丹青长吁一口气,心中畅快无比,转过头问海怀山。
师徒俩都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怎么没有,这一大箱子呢,可够你写过瘾的。
"
"
若不是这次急急忙忙,走得狼狈,还能多带一些回来。
"
海怀山叹道。
"
咦?难道舅舅你东窗事发了?从皇宫里逃出来的?"
海西棠也望着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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