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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戏园子,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蒋徽来了兴致,“四处走走再回家,好不好?”
董飞卿只是问:“觉得能行?”
蒋徽点头。
董飞卿颔首,“那就走着。”
蒋徽的笑容甜甜的。
她喜欢他这样不拘着她,不紧张兮兮的,因为这意味的是他信任她,确信她绝不会用胎儿与自身的安危开玩笑。
信步期间,蒋徽看到了诸多售卖花灯的小摊。
未到元宵,但花灯在正月里的哪一日都很应景。
一盏大大的鲤鱼花灯吸引了蒋徽的视线,她轻轻地扯了扯董飞卿的衣袖,又指给他看,“要那个。”
董飞卿循着她手势望过去,“那个摊子,要掷飞镖、扔竹圈。”
“那多好。”
是啊,那多好,那是他十拿九稳的。
他笑一笑,陪着她走过去。
掷十个飞镖要三十文钱,中了的话,能得到摊子里很夺目的鲤鱼花灯、荷花灯;投竹圈是十个要十文钱,套中的花灯比较小,做工似乎也有些粗糙。
但是,在这样的日子,谁会理会那些细枝末节呢?
董飞卿取出钱袋子,交给摊主三十文钱。
十个飞镖掷出期间,他故意有时投中,有时投到别处,但到最后,自然是中了蒋徽想要的那一盏鲤鱼花灯。
回返的路上,蒋徽一直笑盈盈地提着那盏鲤鱼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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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节,书院开学,学生们一个不少地前去上课。
蒋徽与宋云桥几次商议之后,把《定风流》交给一个风评很好的书铺刊印出来。
叔父、皇帝的事情,不应该只由戏迷们传扬。
她怀胎期间,董飞卿一直没接亲自押镖的差事。
月份越大,越能看出她的辛苦,虽然,她从不说。
程夫人给蒋徽送来两名踏实可靠的稳婆:“飞卿通医术,我是知道的。
她们不见得帮得上什么忙,但是,人能时时在你跟前,不似飞卿,白日里总是要去书院的。”
蒋徽欣然接受了婶婶的这份儿好意。
留在家中的日子,仍有学生时时登门,把写好的诗词歌赋话本子拿给她看。
她一如之前,选出出色的,推荐给戏班、说书先生,事情能成,便帮学生张罗刊印之事最初必须要走的一些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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