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每天都有问过你的情况,关心得不得了呢。”
说着走上来拉着东华又把她送到了床上。
东华任由白婆子折腾着,一语不发。
白婆子安置好了她,又去壁角的小炉子里看了看。
那小炉子明显是新搭起来的,上面放着药罐,熬着药液。
药水已经开了,不停地翻滚着,满屋子里都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东华看着白婆子东忙西忙,忽地开口问道:“我叫东年,是么?”
白婆子道:“是啊,年姑娘,你是不是想主母了?华姑娘一问这话,就是想主母了。
只是她嘴巴硬,不肯承认。”
东华想想以前的自己,好像确实是有这个毛病,不由“扑哧”
一笑,但再一想到这里有着另外一个“东华”
,而原本的东华居然变成了东年,心里就又有种怪怪的感觉。
白婆子忙完了那边,又急匆匆走过来探了探东年的额头,道:“还是有些烧,等下再帮年姑娘用那些个药水子洗洗。
前几天烧得那么厉害,还好这郎中不错,办法很有用,这几天一直这么洗着脸,烧倒好像也退了些。
……只是这疹子老是出不全,也不是个事儿。”
东年听她嘴里唠唠叨叨地说着,自己却渐渐有些困乏起来,便合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后来隐约听得门响,似乎有男子的声音问过她的病情,又有微凉的手指搭到她的脉上。
这些她好像都有听到,又仿佛没怎么听清,一会儿像是在梦里,一会儿又像是真实的。
睡梦里,她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从小长到大,跟着爹学武术,学拳脚功夫,打倒了武馆里的几个学徒,结果那些小学徒们都笑话她,说她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后来有一次她偷溜出武馆去,在街上和一群小孩子玩,玩到后来,争吵起来,一个跋扈的小男孩仗着他那边人多,非要她认错。
她不肯,一怒之下把那小男孩和他那边的人都打了一顿,虽然自己也挂了彩,鼻青脸肿地,可是终究是赢了。
从此,东馆主女儿的坏名声便在那些小孩子中慢慢传扬来开。
她从小被父母宠着,又被当男孩养大,父母从来不强求她去学女红诗书一类的东西,一切只让她凭兴趣去学。
也因此她只学了字,能看懂书,便不再学下去了。
什么《女诫》《女训》等等的书,她全都没碰过。
反倒是拳脚功夫,她一直坚持学了下来,从不曾放弃。
因为,对她来说,那是她不被别的小孩子欺负而且还能欺负回去的唯一途径。
和别的闺阁女子相比,她虽然外表不比她们差,可是她不会弱柳扶风般地走,不会轻声细语地说话,不会绣漂亮的花样,不会出口成章落笔成诗,甚至她只爱拳脚,从不像别的女子那样轻扫蛾眉,细心梳妆。
闺阁女子该有的样子,她一样也没有。
十七年里,她活得很自由。
她的父母不像别家里的家长那般束缚她,强逼她学这学那,做这做那,他们只是让她按她喜欢的样子去发展,选她喜欢的那条路走。
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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