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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在这件事上能和苏沫产生共情,怕是只有周千乘。
过了这么多年,苏沫尽管能想象出事实真相,但还是想从当事人的只字片语中来确定,他的爸爸到底做了什么事。
像潮水,来得晚了,但依然卷带着威力,要将苏沫扯回到痛苦无望的过去。
周千乘还揽着苏沫。
苏沫一动不动,额头抵在周千乘肩上,过了好一会儿,周千乘觉得肩膀上的布料被眼泪浸透。
心脏位置有撕扯感,发颤发紧,周千乘两只手臂紧了紧,又重复几遍“没事了”
。
苏沫眼睛很红,嘴唇和鼻尖也是红色,情绪压抑着,眼神很空。
周千乘用手摸苏沫的脸,带着他在房间里慢慢走,说了几句闲话分散他注意力。
“带你看个地方。”
他说着,走到一幅挂画前,不知道按了哪里,挂着画的整面墙像是从电视里看到的那样从侧面徐徐打开。
是一道暗门,苏沫被周千乘牵着走进去,似乎突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暗门后面的房间有书房一半大,但相比单调的书房,这里更有生活气息。
原木色地板和吊顶,亮着的露营灯,墙角摆着的镂空书架上随意扔着几本杂志,酒柜和吧台上有多肉和插花。
靠窗还有一张半旧躺椅,墨绿色的写字台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苏沫盯着躺椅看半天,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还有写字台,以及上面放着的一个长方形盒子,一张扔在桌上的书签,一瓶没用完的身体乳。
——全是他的东西。
他留在那个老旧小区里因为走得急丢掉的东西,全都在这里。
苏沫惊讶的样子很可爱,眼睛睁圆了,双眼皮只剩下眼尾部分,微微抛出去,很红的嘴唇张开,一颗唇珠看起来很适合接吻。
苏沫问:“怎么在这里?”
“我捡回来了。”
周千乘说着,走到靠墙放的铺着米色坐垫的沙发旁,那里有张毯子,他把它抱在怀里,两只手肘撑住膝盖,示意苏沫过来坐。
苏沫还沉浸在震惊中,他扫了一圈,最后决定坐在躺椅上。
周千乘也没生气,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还拿毛毯盖了腿。
“我把你用过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压力很大的时候就待在这里,想象着你一直在。”
周千乘毫不避讳地说,“晚上也在这里睡。”
苏沫又看了一圈这间屋子的布局,确实没有能睡觉的地方,忍不住问:“睡哪里?”
“地上。”
周千乘大大方方地说,“铺着你的毯子。”
像个变态。
躺椅年久失修,一坐下来咯吱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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