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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好再也没有发短信来。
陈明然在肯德基随便吃了个汉堡,然后打电话给大陶,“大陶,我把钥匙丢在家里了,这么晚了,不大好意思叫保安,去你那蹭一宿?”
大陶说:“然子,你真会来,今儿我老婆刚和我闹别扭跑回娘家去了,你来吧,咱兄弟有日子没见了。”
大陶是陈明然的发小,铁发小。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跳墙,一起逃课,一起被罚站。
不同的是,陈明然天性比他聪明,家里管得又严,玩归玩,闹归闹,最终还是博士毕业。
大陶则没那么幸运,大学没考上,毕业进了一家钢厂,一改制,半死不活拿不了几个钱,索性离了职。
现在自己做家装,生意虽不兴隆,他也知足,用他的话说小民小户的也够了。
陈明然很珍视与大陶的友情。
虽然他的身边充斥着这海归那博士、天天弯着舌头甩外文,但他觉得无论什么时候,他就是一个A市人,他不觉得自己和大陶有什么差异。
陈明然进门时大陶正在一个人喝酒,“大陶,还没改呢?”
上中学时大陶就以能喝而著名。
“一个人闷,不如喝点儿酒。”
“和嫂子怎么了?都挺大的人了,什么事不能让让?”
“唉,别提了,着男人啊,成了家就是累赘。”
“到底怎么了?”
“唉,说来也真没什么大事。”
大陶又喝了一口,“她妈病了,不小的病,说要拿钱。
我就说咱家也不是特富裕,你也有哥,你哥也不比咱过得差,你让你哥也出点儿。
唉,她就不愿意了,说她人都嫁给我了,现在她们家有难,连这点儿钱都舍不得。
兄弟,咱说良心话,我哪里是舍不得?就算舍不得钱,可那是咱老婆不是?我为什么?结婚了,就是有家了,我心里想着这家我怎么了?她再怎么着也是嫁出来的人了,管得有时有度吧?再说我也没说不让她拿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陈明然只听不说话,大陶继续说:“唉,兄弟,你比我强,挣的比我多,将来不会有这事儿。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要是一年能赚他个几十万的,拿吧,我也不在乎那点儿,可这不是赚不了吗!”
大陶点了一支烟,“这人啊,我现在也看明白了,还是得有文化,我和你嫂子都没什么文化,用时髦的词叫什么?无法沟通。
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但就是不会说,一说就打起来了。
你说,都为点儿什么事儿啊?”
陈明然苦笑了一下,他很想说这和有没有文化没有关系,但他忍住没说——他连结婚都瞒着这发小,现在,也只好自己咽苦水了。
大陶一杯一杯地喝,“唉,吵了好、好了吵的,真是烦!
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美国和伊拉克要打还要先论论呢,你说,这夫妻俩干起仗来怎么比那原子弹升天还快?”
是,夫妻吵架,从来不会因为诸如宗教、反恐、政治形态或者种族歧视等问题,但速度和威力绝对不比那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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