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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凝烟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微微笑,道:“破军伤势时间无法痊愈,毋须担忧的安全。”
顿顿,轻叹道:“会派人帮继续打探楚楚的下落……也不要太过自责。”
不待步惊云回应,已然跨出门去,瞬刻便展开身法飞掠而去,直到回首望去弥隐寺的屋檐已隐没在竹林之内,再看不见半分,才渐渐缓下脚步。
长长吸口气,只觉太阳穴处突突地疼痛,不禁略略蹙起眉,两来不眠不休,殚精竭虑,也的确是倦得很。
自然知道破军伤愈后再次回到此处的可能性极低,步惊云留在弥隐寺也是无甚大用,之所以如此安排,也不过是不想让步惊云牵扯进下会与破军和无神绝宫的争斗罢。
争战之中,难免要使用些阴谋计策,卑劣伎俩——类的事情,非但步惊云自己难以接受,亦不愿让他接触半分。
雄霸已亡,十年的恩怨和仇恨终……实在不愿令他再背上新的负担和责任。
他和虽是血亲,却也有着各自的人生。
下会的霜堂内,秦霜手捧书册,垂首沉吟,心思却全不在其上,眉间眼底亦颇有几分愁色。
拜剑山庄役已逾半月,自前日得到悦烟堂以鹞鹰传来的霍凝烟尚在人世的音讯之后,便再没有半消息,让他又如何不急?但他偏偏身负坐镇下会之重任,不能离开半步,即使心焦如焚,却也是无可奈何。
他直认为自己即使面对死亡亦不会有半分畏惧,可在得知霍凝烟坠入海中,生死未卜的那刹那,他心中却涌起抹沉冷的恐惧。
他正垂首思忖,窗外却骤然传来阵蓬乱的脚步声,名下会众推门而入,面上尽是惊喜之色,抱拳道:“霜堂主——悦烟堂传来线报,帮主已进荫城!”
秦霜霍然站起,大喜之下正欲发声询问,窗外已传来个熟悉之极的声音。
“信报速度太慢,还需加强。”
秦霜骤地转身望向门口的那道身影,坚定而魁伟的身躯竟微颤起来,他心中喜极,时之间竟是忘记上前与霍凝烟相见。
那名下会众恍然笑,乖觉地施礼告退,又轻轻地将大堂之门反手掩住……秦霜对霍凝烟的心思,在下会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霍凝烟静静凝注秦霜片刻,终于淡淡笑,道:“抱歉,让担心……”
话音还未落,秦霜已步上前,伸手扶住的肩膀,哑声道:“还好安然无恙……”
他方完句话,便觉嗓子似乎被堵住般,再不出半句话,目中也不禁有些发烫,忽觉数日紧绷的思绪下子放松下来,竟情不自禁地手臂微紧,将霍凝烟把揽入怀中。
霍凝烟吃惊,却终究还是没有斜身避开。
静静蜷伏在那温暖坚定的怀抱之中,暗暗叹口气。
当然明白秦霜的心意,可却不会对他做出任何回应。
感情或许可以作为无聊生活中的调剂品,却永远不会是生命中的主题——对而言,感情和自己的身体样,不过是比较重要的筹码而已。
无论是前世的炼华,还是今生的霍凝烟,都绝不会被无谓的感情所牵绊和左右,爱情如此,亲情亦如是。
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令停下前进的脚步。
秦霜当然有付出感情的权利,但却没有回应他的义务。
有的时候,实在太过于残忍和无情。
长长吸口气,反手推开秦霜,淡淡道:“够罢。”
秦霜突然醒觉过来,尴尬地放开手,垂首道:“抱歉。”
霍凝烟头,故意忽略他目中的黯然之色,简单将些日子的事情向秦霜交代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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