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噗嗤笑出了声,一把抱过我,“你个小猢狲难道有九窍玲珑心么,听得懂咱家说话?”
我只能回以咯咯傻笑,老太太你不要再问了,我怕吓到你。
朱老大落寞的走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皇祖母面前哭泣装可怜,也不是装,他是真的可怜。
这一年来有关他的故事我也基本听到七七八八。
他是皇帝酒后乱性的产物,皇帝讨厌他的母亲王恭妃,更嫌弃他这个意外产品。
他十三岁时还被王恭妃紧紧的攥在手里,居则同房,睡则同寝,而这个‘寝’,指的是一个被窝。
我又忽的想起王桂芬,她常将自己曾经遭受过的苦难等同于对张贵发以及对我的爱。
我那么苦,你们怎么不心疼我,还敢同我顶嘴?可明明有洗衣机,我也没让你手洗啊!
明明我是准备八点吃早餐的,王桂芬你为啥要五点起床去买包子?原谅我这个不孝子,两辈子加起来也不能理解这种自虐式的母爱。
我还不能说,一说你就要哭。
王恭妃这个人,我猜想她的病情比之王桂芬要严重多了,甚至于精神失常了吧?
她生了朱常洛,却也害了朱常洛。
他是她的救命稻草,生命支柱,她是他的精神牢笼,灵魂枷锁。
听闻皇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然一个是朕的女人,一个是朕的儿子,但如此腻味是不是很过分?皇帝一怒,母子分家,不然我这位大哥哥怕至今还在母亲怀里啃手指呢。
这天晚上,小小的我竟然失眠了,几个兄弟的身影总是在我眼前飘来荡去,画风辣眼。
老大朱常洛,身体半垮,精神残废,十几岁的少年却似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老三朱常洵,体胖如猪,脑子也如猪。
他本不蠢,但在错误的价值观引导下正向着禽兽不如疯狂进化。
老五朱常浩,体似磐石,心如枯木,他能坐在那里几个小时纹丝不动,他活着却也死了。
老六朱常润,王皇后的脾气同她的病情成正比增长,祝老六你好运,能够顺利长大。
他们在我脑子里一忽儿笑,一忽儿哭,一忽儿被剁为几大块,零碎的身体部位扭曲在一起,互相撕打互相吞噬,这让我想起了恶心的缝合怪,触手怪
想我堂堂张贵发家的大儿子,一向以乐观自信,没心没肺自夸,怎么会冒出这样古怪恶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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