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年疼得不轻,眉毛霎时就皱起来了,画扇被他捂在怀里,身子跟着他的颤抖也抖了一下。
姚悦呆了。
下一秒,许远终于悚然回神,冲过来拉扯连年,等到看见连年一脸厉色,他一把把画扇抱了起来,紧紧护在怀里,然后对连年说,“和她的事,你自己处理,别伤了小扇子!”
许远剜了一眼呆愣在当地的姚悦,抱着画扇,分开帐篷口的人群走了出去。
连年从地上起身,背部被高跟鞋尖跟踹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整了整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白衬衣,看着姚悦的脸,“你再踹我一下试试?”
姚悦惊愕地微微张着嘴巴,她没想到……她没想到他会替那个小东西挡那一下的。
连年盯着姚悦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话了,他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冰,“谢谢你喜欢我,要不,你再踹我两脚,等于扯平了?”
姚悦捂住了嘴巴,凄然而泣。
连年安静地站在当地,就那么一脸冷漠地平静至极地等着姚悦来踹他,姚悦一直在哭,一直一直在用一种后悔的眼神看他,连年想起画扇,就催她,“给你机会你不要,以后可就没有了。”
姚悦依旧没动,连年不耐,拔脚推开众人往外走。
身后,姚悦捂着嘴巴失声,“连年,我明天就要出国了!
也、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
连年脚步根本没顿,姚悦啜泣得愈发厉害,“我跟着你们班来野炊,我故意掉进水里,我喝得烂醉如泥,不过是希望你能陪陪我,哪、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你、你却只顾着那个小东西!”
连年秀挺的脊背微微一窒,姚悦的语气忽然间就变成哀求了,她明天就要走,也不在乎旁人会怎么看了,直言不讳地说道,“连年,我喜欢你,从初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你是校草,我是校花,我们那么般配,你对我就……就没有一点感觉么?”
连年素白的衬衣勾勒出颀长秀挺的身形,他背对着姚悦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姚悦的眼,少年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方才的敌意和清冷,反倒是疲倦至极地说了一句,“我早说过,我们是同学,或者,可以是朋友。
别的,就再没什么了。”
姚悦失声打断,“那她呢,刚才你拼命护着的那个小东西呢?!
你和她不过认识几天而已,居然就对她那么好,祁连年,我和你可是从初一就相识!”
说到画扇,连年的神色一下子又凛冽了几分,他垂着眼睫想了一下,然后抬眼锁住姚悦的脸,字字清晰地说,“她和你不同——你有那么多人疼你崇拜你,她举目无亲,只剩下自己了。”
说完这句,连年举步往外走,姚悦恼恨地喊了一句,“祁连年,她根本就配不上你,根本就配不上!
我告诉你,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喜欢你的!”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姚悦声嘶力竭喊出的这句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回忆到这里,画扇揪着衣角的手彻底绷紧了,她的指骨几乎从皮肤里爆裂出来。
不能想……那些往事,果然是不能回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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