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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歪歪头,双手捏住镯子,又点点头。
“好在还有人喜欢。”
藤田智也笑着,捉起江江的手,把镯子套了上去。
小孩的手臂细,镯子又大,套上去又滑下来。
江江望望藤田智也,说:“戴不上。”
藤田智也无可奈何地叹气,他弯腰解了军刀上的穗子,原来他身后还是配了军刀的。
把穗子一拆,绑上了镯子,就挂在了江江的脖子上。
归云瞧见了,镯子碧绿生青,她能猜出价值几何。
她想要说什么,藤田智也忽然就将另一件物事放在了她的面前。
“学弟给我的东西,我存了这几年,是帮老师存的,如今该为老师还回来。”
一卷红绸布裹着的长卷,似乎很重,藤田智也已经不堪重负,他卸下来,才会轻松。
可是卸下来,他的头仍旧痛。
是永远镇定不了的痛。
归云将东西接了过来,卓太太站了起来,朝藤田伸出了手:“亚飞,谢谢你代替汉书和卓阳做的一切。”
藤田智也也站起来,仍旧躬身:“我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资格做。”
他站直了,“师母,保重。”
他向大家道别,在热气未散,热情未褪的时候。
江江叫他:“叔叔叔叔!”
归云想,她有一张照片,恐怕藤田智也是没有的,她想――她已经来不及想什么。
他那样快地退走了,甚至没有回头。
他背后的军刀拖沓地跟着他,像是他身上的枷锁。
黄浦江白天舟楫往来,像是填补夜晚虚渡的空虚。
不管江边如何地热起来,江边还是冷的。
冷到骨子里。
藤田智也知道,如果把泪流到黄浦江里,是流得无声无息的。
他俯身望着江面,其实他还剩下一个秘密,找不到人倾诉。
原来佯似狠心的女人送走了儿子,甚至不给儿子一个正面的道别,但是她在黄浦江边等了一天,从天亮到天黑,从热到冷,后来冷透了。
她跨过这边的江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江面上。
这样灰色的江面,会让人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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